“没想到今日会在此处遇见,想来你我当真是有缘分。”
直接忽视掉夙槐身侧的其他二人,他自然而然地挤进夙槐和袁清蕴之间,取代掉袁清蕴的位置。
“江州城确实没有埋没它的名声,就连这荒郊野外也有这般的好地方。”
他像是夙槐的多年旧识般熟稔,就连惊蛰一时之间也拿不准主意是否上前。
“……这位公子。”眼看再不说话,对方就要将她拉上小舟了,夙槐对上男子疑惑的视线,问道:“我们之前可有见过?”
此话一出,不止被男人自然态度惊到的袁清蕴,红衣男子本人也是一副听到天方夜谭的模样。
袁清蕴反应过来,当即隔在夙槐和男人之间,眼中满是戒备,右手悄然摸上了剑鞘,寒光隐在日光下。
他之前曾听闻师门中人说过,某些穷山恶水地,会有人贩装作熟人将稚童妇女拐走之事。没想到在江州城,也会让他遇上这样的恶事。
对面男子所着服饰面料精细,身后还有小厮随从,不知是干了多少恶心勾当才换来的。
他心中越发决绝,在男人怅然若失,打算再度靠近夙槐时毅然拔剑。
“你干什么!”男子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,大呼小叫起来:“你可知我是谁?竟敢如此对我!”
夙槐上前轻拍袁清蕴拿剑的那只手,让其放下了架在对方脖颈处的长剑。虽然不明白为何到了拔剑的地步,但男子气焰丝毫未消,反而更加吵闹,她的脑袋有些微微的刺痛。
她抬眸道:“公子,我们二人素未谋面,还请自重。”
原本还在叫嚷着的男子精神顷刻萎靡下去,再看时,眼角竟微微泛红,眼眶中几滴泪似掉非掉,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盯着她,活像个被抛弃的怨夫。
如果不是夙槐知道自己不是那些采阴补阳的精怪,恐怕也要怀疑自己是否惹了情债被人寻上门了。
“等等……”袁清蕴忽然把剑收回鞘中,他仔细端详着男人的脸,问道:“你是昨日来苏府拜访的人?”
对方穿得和昨日实在是大不相同,气质上也是天差地别,除了手上那把扇子外,袁清蕴实在是不敢确定他们是一个人。
面向袁清蕴时,男子瞬间收了脸上的可怜模样,他挑挑眉,不给袁清蕴一个正眼:“你又是谁?我和苏二小姐说话,有你何事?”
又怕袁清蕴的那把剑再架到脖子上,他摇摇折扇道:“昨日去苏府拜访的是我兄长,你认错人了。”
“你认识此人?”
夙槐连昨日去苏府拜访的男子也未瞧过。外客来时,除非苏夫人派人叫她,否则夙槐都是待在后院,也不知道前厅来人。
苏老爷不在,府中也很少来生人。尤其是这样年轻的生人。
“嗯,昨日取药回来,见过这位公子……的兄长。”
这样就不奇怪了,为何一日过去,本来的翩翩公子变成这般模样。原来不是一个人。
在夙槐二人窃窃私语时,红衣男子的小厮也悄悄附在他耳侧说了些什么,待小厮说完,他也一扫刚才的颓废,啪地一声将折扇一闭。
见吸引来了夙槐的注意力,他笑了笑,又把折扇啪地打开,脸上带了点自得,自我介绍道:“不知苏二小姐还不认识在下,方才唐突了。在下青州知府三子,宋隽行。”
“在此见过苏二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