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沭接过纸巾,也铺在地上,“谢谢。”
两人坐下,前面是一片水泥地,挖着几个坑,种着几棵发育不良的树木,泛黄的叶零星地落在灰白的地上,再往前就是学校的围栏。
两人一齐看了会儿天。
“其实,我小学也是在这读的。”林君瑶说。
“七实的小学部?”
“嗯。你呢?你在哪读的初中呢?”
“广东。”
林君瑶以为她会听到一中、二中之类的答案,结果是千里之外的一个省份。
“你从外地回来的?”
肖沭:“嗯。我很小就跟着大人出去了,在福建待了六年,广东待了三年。”
“你在外面待了这么久??”林君瑶惊道。
“是啊。在福建读了小学,在广东读初中。六年级那年,我爸妈原先待的厂效益越来越差,就想换个工作。刚好我家有个亲戚在广东,他说广东有搞头。等我小学毕业,我爸妈就带我去广东了。”
“你太神奇了,竟然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待那么久!”林君瑶赞叹道。
肖沭微微蹙眉,“这…很奇怪吗?”
“没啊。我只是难以想象你可以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待那么久。”
肖沭心想,陌生,对林田,才是陌生的。对福建和广东她待过几年的两个城市,并不陌生。
肖沭隐隐察觉到她和林君瑶的差别,审慎地问,“你从来没离开四川?”
林君瑶:“有啊。旅游去过云南和广西。不过这种肯定跟你一直住在外地不一样。”
肖沭应:“也是。”
“你在外面待那么久,为什么不直接在那边读高中?”林君瑶疑惑。
肖沭无奈地说:“异地不能高考啊。”
“哦。”原来是这种无法更改的理由。
林君瑶:“你爸妈跟你一起回来的?还是只有你?”
肖沭:“只有我。”
林君瑶:“那……谁在带你啊?”
肖沭:“我奶奶。”
林君瑶:“你家只有你一个吗?”
肖沭:“没,我还有个弟弟。”
林君瑶:“我也有个弟弟。”
果然。肖沭和林君瑶对视一眼,眼神交错之中,都笑起来。
肖沭这时才显得鲜活一点,“我弟特别烦人,笨死了。天天写作业都要我教,教他他又不认真听。”
林君瑶跟着吐槽,“我弟倒是不用我教他写作业,就是特别懒,洗个碗都要三催四请。”
“你弟叫啥?”
“林君毅。”
“我弟叫肖河。”
“肖沭,你有没有觉得你家取名的方式……?”
肖沭恳切地点头,“觉得,连一起就是沭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