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长欢抱剑立在一旁,仅作壁上观,未施管束之行,因为此等场面难得一见,傅知许竟也会有如此面红耳赤、有口难言的样子。
至于傅知琛这小子,也会畏畏缩缩、进退两难。
她欣赏了好一会儿。
“谢姐姐,你救救我们啊!”傅知琛暴跳如雷。
“长欢……”傅知许无奈出声。
谢长欢终于过足了瘾,“让让,让让。”
她一开口,那群女子顿时退避三舍。不怪她们,只怪这黑衣姑娘实在像个女煞神。
傅知琛一逃脱魔掌,就开始和谢长欢大吐苦水,“谢姐姐,你怎么这么狠心!要不是我两手不得空,我定要揍得她们满地找牙,看她们还敢不敢围着小爷我!”
傅知许不说话,谢长欢看了眼他,得了……脸还红着。
其实她看到了,傅知许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女子摸了下胸口,若不是发展至此,她恐怕能再多看会儿戏。
傅知许这人……傅家长子,人中龙凤,结识的都是些克己守礼的高门贵女,许是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。
今日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。
谢长欢想着,她先不要上前搭话为好,让人自行排解片刻。
恰好路过一个卖面具的小摊,傅知许停下脚步,他选了个狐狸面具利落戴好,才转过身问谢长欢和傅知琛需要与否。
没心没肺的小笨蛋傅知琛什么都不知道,“我要!哥,怎么突然想戴面具了?”
谢长欢感慨:傅知许的脸皮可真够薄的。
最终,傅知琛选了黑狼面具,不过绘画失准,他戴上颇似幼犬模样。他给谢长欢选的是玉兔面具,后者不想要,于是傅知许也给她挑选了一只狐狸的。
谢长欢对这两只面具都没兴趣,但想着刚刚没及时解救傅知许,犹豫了一下后,还是接过了他选的。
傅知琛嘀咕:“明明玉兔的更好看。”
谢长欢手里有剑不方便,傅知许便伸手帮她系好了面具。
而不远处,祁怀瑾和言风正在默默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。
无所事事的傅知琛先看到了祁怀瑾,他欢快地欲招手,结果挥不起来,于是奋力地跳了两下,“谢姐姐,我看到你朋友啦!”
戴好面具的谢长欢转过身来,和祁怀瑾四目相对。
傅知许也看到了祁怀瑾,只是不懂长欢何时和怀瑾成了朋友。
方才,祁怀瑾目睹谢长欢安然地站着,任由傅知许为她系上面具。一瞬间,他的脑海中如电光火石般闪过诸多思绪,各种念头纷至沓来,又最终归于平静。他遮了遮眸子里的失落,才向谢长欢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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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游船靠岸后,祁怀瑾径直回了太子府,只是突然想吃鼎福酒楼的糖醋鱼,唤了言风前去买。
言风却带回了谢长欢和傅知许在酒楼用膳,以及逛盛京夜市的消息。
祁怀瑾也想去,“我现在不太饿了,一同出去逛逛。”
说罢就往外走,言风只能认命跟上。
言风:自从主子来了盛京,越来越难以琢磨。不仅喜欢吃糖醋鱼,而且只钟情鼎福酒楼的,明明太子府厨子所制的味道并无二致,如今竟还养成了喜爱出门的习惯。
到了夜市以后,祁怀瑾四处寻找谢长欢的身影,费尽周折寻觅到此处,岂料所见却是令他怅然若失之景,满心期许化作泡影,唯余无边落寞。
“谢姑娘,傅大少爷,傅小少爷。”祁怀瑾打了声招呼。
傅知许问候道:“怀瑾公子,真是碰巧。”
傅知琛只觉和祁怀瑾有缘,“怀瑾公子,你也来逛夜市呀,看来盛京夜市确实不错!”
谢长欢点头,以示回应。在鼎福酒楼时,她就看到了言风,未料这么快又能和怀瑾相见。
祁怀瑾一路上都没心思欣赏夜市风光,如今见到了人,又踌躇着不知说什么。早应预想到的,谢姑娘和傅家大少爷一起,就算得见,也没机会说话。而且,他瞧见了傅知许眼里的暗芒,这位霁月光风的傅家大少爷,原来也有如此状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