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童将人转交给婢女后,准备先行离去,“姑娘,您有需要可吩咐她们,我就先走了。”
谢长欢同人道了谢,在院门口婢女的指引下,选了间拐角处的屋子,便着手将携带的包袱朝衣柜里收拾。
恰在此时,有人敲门,“姑娘,我是院中的婢女,管事的吩咐我们给客人准备了些糕点饮水,可方便进?”
谢长欢将包袱随手一扔,关上柜门,“进。”
来人和绿萝年纪一般大、面相讨喜,谢长欢不禁对兰园的主人多了几分好奇,这儿的管事、侍童和婢女都十分守礼,难怪兰园会得这么多人推崇。
婢女缓缓放下托盘,随后默默地转身退下。
谢长欢尝了口吃食,颇为惊艳,她早就发现这些糕点和云州小吃样式相近,本以为是凑巧,竟未曾想到味道也是一样!离开云州甚久,她很怀念云州的美食。
她又捻起另一碟糕点,也好吃!连送来的饮子,都和云州春园食铺里的甜橙茶味道相仿。
谢长欢猜测兰园的主人说不定和她同是云州人,或者兰园的厨子来自云州。本来距离饭点还有足足一个时辰,可她稍一不留神,就多吃了好些……也许问问婢女,她们会知道。
待她走出屋子,院里早已安静下来了,方才送点心的小婢女仍旧守在门外未曾离去。
见谢长欢出来,小婢女很快迎上来,“姑娘,您可是要去诗会?”
谢长欢看向她,如同看到了日渐活泼圆润的绿萝,不由得对她心生欢喜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小婢女欢快地笑了,她喜欢这个姑娘!往常接待别的女客时,根本没人问她的名字,连刚刚先住进来的、搬了好多箱子的那些女客也没有,她们还好凶。
“姑娘,我叫禾落!”
谢长欢笑着说:“禾落,我想同你打听点事。”
禾落拍了拍胸口,“姑娘,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谢长欢摇头,“不是什么大事,禾落,你可知兰园的主人和厨子是哪里人?”
禾落挠头,“姑娘,我来兰园好些年了,基本没见过主人,只有一次远远看了一眼,我不知道他是哪里人。但我知道!李大厨是盛京人,王厨子和刘厨子是隔壁秭阳郡人。”
“这样啊——我还想问,你送予我的糕点,兰园招待客人用的都是这些吗?”
禾落想了想,她也觉得奇怪,“不是……这些点心和饮子我不曾见过,都是拂柳姐姐让我给姑娘你的。”
“拂柳是谁?”
与此同时,有位和禾落穿着同样衣裳的婢女走上前来,不同的是,她的腰上多了一枚玉佩,此人有疑。
不等谢长欢问话,她率先开口:“姑娘,我是拂柳,方才本该是我给您送吃食,因为管事的突然唤我,这才让禾落代我送来。”
谢长欢虽认为拂柳有问题,但送来的吃食并无不妥,“禾落说,那些吃食她未曾见过。”
拂柳敲了敲禾落的小脑袋,“姑娘,这些吃食是特地为今岁的兰亭诗会准备的,往常我也不曾见到。”
“是吗?”谢长欢反问道。
拂柳肯定地点头,谢长欢也知道问不出什么。拂柳的回答漏洞百出,至少傅知许的住处用的点心不是这些,可拂柳眼神清澈、并无恶意,她觉得真相好像也不是那般重要。
不过,有些人的狐狸尾巴真不会露出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