巽雅转头看向林熙,怒其不争。
林熙又开始装聋作哑,低头认真地品鉴玫瑰软糕。
人家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一朝分隔南北,小青梅无奈下嫁他人。
竹马携风雨之势归来,端坐高堂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正是可以巧取豪夺人臣之妻的时候。
这般曲折情肠、精彩话本,她一个冒牌货除了衷心祝愿有情人终成眷属外,还能说什么呢。
成煦见她事不关己的模样,眉头自不觉地皱起,心中似藏着一股烦闷之气。
看了眼时辰,朝臣差不多时间要来商讨政务了。
不欲与巽雅多废口舌,将巽雅打发去太后处。
又道:“林熙留下。”
巽雅幽怨地看了一眼他俩,跺脚离去。
“陛下明日要重新开始进学,陪读的世家公子孤已经选好了,”成煦道,“你若是想继续一块进学也可,若是惫懒不愿去,亦可。”
林熙想了想,道:“妾身答应了老太师,要认真上他的课,要交他留下的功课,不好言而无信。”
“你同旁人说的话倒是记得清楚?”成煦这话说的有几分酸意。
但是林熙没有听出来,毕竟殿下说话一直是不大好听、阴阴阳阳的。
换做从前,她必然是一套恭恭敬敬的甜言蜜语奉上。
但是如今,她觉得殿下不是个喜欢听假话的人。
于是她也就不费那些个脑筋工夫,大言不惭,“妾一向如此。”
想到公主的纠缠,她又道:“殿下,公主想要与妾身一般,陪读陛下。”
“你怎么看。”成煦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。
“公主金尊玉贵、性情爽直,怕是不好回转。”林熙眨了眨眼,“若真是南墙,总也要撞了才知道疼。若不是南墙,就看殿下是否愿意成全。”
成煦微微挑眉,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与赞赏,“你倒是看的透彻,但巽雅是孤的妹妹,合该被人悉心呵护于掌心,如珠如宝珍视,有些苦她犯不着去吃。”
林熙眼中悄然闪过一抹羡慕之色。
这段时间来,她在很多人与事上都得以窥见殿下的一点温情。
即便那些温情并不指向自己。
但这仍然值得高兴,她或许可以努力去赢得殿下的温情。
等到将来,坦白陈情,换取自由。
想到这里,就觉得未来可期可爱。
她缓缓抬头,望向殿下的眼神中藏着几分笑意,视线又落到那件皮袍大氅上。
“殿下,你喜欢这件衣服吗?”林熙道,“如果你喜欢的话,我也可以为你做的。”
成煦眉梢上扬,原本沉稳的面容微微松动,神态有些微妙。
“春天是赶不上了,”林熙想了想,“我为殿下制一件夏天穿的杭罗纱袍吧,纱袍上可以绣《道德经》。”
别的经她一个不会,倒是《道德经》被师父逼着学,她记得十分清楚。
成煦目光中带着探究之色,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。
昨天去过太师府邸后,他敏锐地察觉到,林熙对他的态度有了些不同。
“你真想为我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