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小伙子情窦初开,难以看清内心的真实想法,她理解,可以体谅的。
屋内,
柒安康看到女儿这副凄惨模样,赶忙放下手头活计走来,看她身上细细小小的抓痕,询问道:“你这是与人打架了?”
柒如霜摸到伤口,疼的嘶哈,闻言她颇为得意:“黄春花今日找我麻烦,被我揍回去了,爹,你放心我没吃亏。”
“傻孩儿,伤成这般模样了,还说没吃亏。”
柒安康说完就去柜子里寻找药膏。
柒如霜毫不在乎的坐在了椅子上,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润喉,不经意的又想起裴诀,喝茶都呛了一口。
—
两日过去,裴诀这两日未出现过,柒如霜也没碰见过书衡,说着要报官的黄春燕也没来找事。
青灰色的屋檐落着雨珠,远处烟雨,蒙蒙街上行人寥寥。
柒如霜撑一把油纸伞,走去书衡常出没的地方,问那些商铺老板,知不知晓书衡家在何处。
问了半天,靴子湿了水,才从香珠铺老板口中得知他住淮口街,家门前有一颗枣树。
柒如霜找到那颗枣树时,树底下的大门正被人从内打开,走出一人,正是书衡。
柒如霜欣喜的朝书衡挥手:“书衡。”
哪知书衡一看见她便立刻收腿回到里面,迅速关上大门。
柒如霜十分不解,小跑着过去,叩响门环:“书衡,是我呀柒如霜,你把门打开。”
那边传来书衡的声音:“我……我今日有事,你,你改日再来找我。”
柒如霜皱起眉,他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古怪。
“那你的人物小传写好没有,我在家属实无趣,你若写好就先给我,我拿回去照着雕木。”
书衡声音微弱:“好……你等着,我去给你拿。”
片刻后,门开了一条缝隙,书衡将一本书从门缝塞出,柒如霜刚拿过去,门就被死死关紧。
柒如霜对着门说:“那我走了啊。”
书衡在内回道:“嗯。”
往后的半个月里,柒如霜全神贯注地雕刻着书中的人物,由于过度疲劳,时常在雕刻时打瞌睡,不慎割伤了自己的手指,留下了一些伤口。
她时而在想,一定是那日伤了裴七的心,所以他这段时间,才不肯出现。
也不知晓裴七家在何处,她问了许多人,他们都不知裴七是谁,鳞州县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想短时间内寻找一人谈何容易。
她如今对他很是愧疚。
想同他说声抱歉。
至于书衡,更是许久未见着,不知为何柒如霜总感觉,书衡是有意躲着她。
等哪天逮到书衡,她一定要问个清楚。
傍晚之时,柒如霜出门,去药铺买创伤药膏。
从药铺出来,不料抬眼就看到远处茶肆招牌底下,站着的暗红色劲衣的少年,四目相对,他面无表情。
柒如霜本欲奔向裴诀的动作微滞,犹豫了一下,还是走向他。
“裴七,你这几日是回家了吗。”
少女一身鹅黄衣裙,鬓角簪着一只兔儿花,浅绿色的发带随风而动,巴掌大的脸蛋尽显紧张之色,双手抓紧袖口。
裴诀凝视着柒如霜,许久唇角微扬起一抹淡笑:“是啊,回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