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洞内潮湿的空气拉回了他的思绪,恍惚和不真实逐渐褪去,一抹红晕悄无声息的爬上耳根。
分明不烧了,祁承安却觉得面上一阵发热,开口,他的语气依旧镇定,叫人听不出任何情绪,“昨日多谢你。”
程澈走到了山洞口,探出半个身子向外张望着,她回头道:“要谢也是我先,多谢你来救我。”
山洞内的气氛再次奇怪了起来,此话过后,山洞内许久都不见声响。
程澈去洞外走了圈,山林才被大雨冲刷过,泥土与落叶混合在一起,碧空如洗,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。
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她并未看到,有除他们以外人的身影。
程澈无奈返回山洞,对祁承安道:“可还能走?”
祁承安身子稍动了动,随后点头。
程澈前去牵马,又将他扶上了那匹御赐的金龙驹。
山洞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程澈探头向外望去,果然,是哥哥来了!
“哥哥!”程澈激动道。
程淮冒雨找了一夜,终于找到她了。他心中着急,不等停稳下就下了马,朝程澈跑去,“可是伤着哪了?”程澈摇摇头,“我没事。”程淮探头向山洞内看,只一眼就见祁承安坐在马上。
“有伤在身不便下马,将军莫要见怪。”祁承安微微颔首道。
程淮定睛一看,用来包扎的衣料包了他半个身子。他对马上的祁承安恭敬行了一礼,“殿下救阿澈于水火,臣感激不尽。”
“举手之劳,将军不必挂心。”
程澈没想到他会说这一句。二人自合作以来,祁承安还从未说过自己想要什么,程澈以为他是看重了哥哥的身份,这样好的机会他竟什么都没求。
该不会,真如他不清醒时说的那两个字……
程澈心中慌乱,她赶忙拉了拉哥哥的衣角,“回营地再说吧。”
从回营后到回京前这段时间,程澈再未见过祁承安一次。
这段时间,她无事便在猎场四处转着,却都未碰到他。
那个随处可见的祁承安突然不见了。
程澈本想,回京途中,去寺庙祈福他总是要去的。她等了许久,只等来他重伤在身,恐血气玷污寺庙为由,在庙外等候的借口。
山洞回来后,祁承安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。程澈有一种预感,他是在躲她。
自上次一见,已是半月有于。这段时间,祁承安连朝也未上,整日待在府中,也自然无人见他是否好些了。
后程淮带程澈前去登门道谢,他也只与哥哥对坐着寒暄,依旧什么要求都没提。
一回京,程澈又过起了书院,程府两点一线的日子。与同窗的闲谈中,程澈得知祁承安还未上朝,他们后来左一句右一句说了什么,程澈是一点都没听进去。
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。
过几日就是中秋了,他母妃走的早,今年又受着伤不知是要如何过。
明日,便是是中秋了。
今日,哥哥和自己嫂嫂出门散心,正遇上今日书院休息,家中只留了她一人。
抱着只送食盒不进去,并和看守了解现况的想法,程澈做了些糕点打算给他送去。
她一早就进了后厨,申时,糕点一做好,程澈就换上了男子服饰,往他府邸去。
程澈来时,祁承安中衣半褪,靠在榻上,承墨正帮他换药。上衣半退未退,随动作晃动,宽肩窄腰,隐约可见。
“宫里怎么说?”祁承安抬眼问道。
“是那太监无心,将御赐西域而来的香囊落在了马厩,御马监又无意将香粉混在草料内。这才被马吃了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