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他去收拾狼藉的现场了,还有同僚连夜将酒杯送往皇城,收做证据,想来不久后刑狱又要迎来一批客人。
同为亲卫的丰国仍有些迷糊:“自然是送回房。”
年安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挤出一丝嫌弃:“你不会不知道大人和夫人之间的嫌隙吧,将他们安置在一处,你是想死吗?”
丰国打了个哈欠;“那么多大人都是跟自家夫人成双成对,咱们大人和夫人不送入一间房不是让人看笑话吗。”
年安:“你觉得大人在乎他人怎么看?”
丰国揉搓着脸,含糊不清道:“你放心,屋内有两张床榻,小丫鬟将夫人安置在内屋,大人嘛自然在外屋,两边挨不着。”
说起这个安排的时候,他还有点沾沾自喜。
如此两全其美,也就只有他聪明绝顶的丰国大人了。
年安看他一脸欠扁的小表情,不动声色地掬起一捧水泼过去,在丰国发作前,道:“快些,大人昨日的酒都被我等一再检查,还能出现纰漏,今日这事要是没个结果,你我项上人头不保。”
关系到身家性命,哪还有打闹的心思,两个人匆匆洗漱完,和亲卫队汇合。
松华苑,前成氏公卿的产业,现由兵部尚书成祁继承,这处离猎场稍近,安置着昨夜受惊的同僚和伤患,避免了他们来回奔波。
成家祖先家资丰厚,松华苑的规模十分可观,因后人出息,保护得当,一直养护得不错。
因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打斗,同一天来赏花的夫人们担忧自家夫君,无论是回了皇城的还是留在西山别院的都赶到了这一处。
这里一时住满了人。
此地深幽僻静,无虫鸣鸟叫,梓桑那鸿图却被隔壁院子的哀嚎吵醒。
两具身体同时发出叹息的声音。
同时唤醒的还有身体感官。
梓桑感觉头顶漏风,有风呼啦啦地吹在脑门上。
那鸿图感觉有一股药味反扑,鼻子感受到一阵清苦,很像‘自己’的味道。
“?”
“?”
两双眼睛睁开。
很好,神清气爽,心明澄澈。
但是为什么他下巴垫着个头,为什么她旁边有热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