梓桑那鸿图听不见吵吵嚷嚷的声音却能看到某些人或畏惧,或隐含算计的眼神,他们似乎觉得醉得方寸大乱的武安君是个空有武力的莽夫,便是意外身死都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,所以混乱之后放了很多恶兽出来。
梓桑很崩溃。
但那鸿图很兴奋。
于是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了。
人与兽的鲜血混合、断肢满天飞、四散的人群,恐慌的脸色。
疯了……
快停下!梓桑在心中呼喊。
此前在信阳军营,他们一个醉一个昏,没办法控制彼此,这一次梓桑却是清醒的,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失控。
一开始尝试和对面躯壳沟通并不顺利。
对面跟短路了似的,隔半天才卡顿式停下,而每加深一次沟通,她的头就痛一次。
待到马停在猎场边,一张脸已经白得跟纸一样了。
好在随着距离缩短,那份联系又隐隐有续上的感觉。
梓桑虚弱地扶着猎场栅栏,对场地中央的那个血衣呼喊:“停下……”
声若蚊蝇,原不指望那边能听见,但在各种慌乱、惊叫声中,那鸿图停了下来。
他转身时,那双邪气的眼神有片刻凝滞。
两人同魂,隔着人群遥遥对视,不知跨越了何种维度,对面那根失去理智的弦悄然生出一截。
双方的头又是一痛,像钻子生生钻进去一样。
梓桑踉跄地走了过去,待到走到分身跟前,一把银针尽数刺进身体大穴,再就是刺激人脑意识的穴位。
做完这些,才手脚发软地蹲在地上。
她他发誓再也不喝酒了。
以前喝醉倒头就睡,现在是喝醉要出人命。
看向周围的狼藉,梓桑良心受到巨大的谴责。
再看分身,迟钝的意识传达出一种‘都是弱鸡’的想法。
“……”
两者再次对视,一人心痛,一人烦躁,可中间竟然夹杂着连接感应时的畅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