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鸿图刚要转身的身子又拧了回来。
瓢泼大雨看不清人的神情,他只记得,林鸢问他:“大人,待我用双绝剑绝了孽缘,可以投军吗?我不想嫁人,不想再爱,我想当个男人,建功立业,可以吗?”
原来重大情感创伤后,她想改变得这么彻底……性别都不要了。
“先证明给我看。”那鸿图只是道。
他怕恋爱脑反复无常,给这份offer设置了门槛。
然后林鸢给他一个坚毅的背影,还有门槛处寒酸的铜板。
次日,他就得到唐家人死绝,林鸢重伤的消息,她借的兵只是帮忙抬了回来,全程她自己解决。
他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,开始探究她怎么突然想开了,于是去见她。
林鸢并不多说,只是发誓封心锁爱,誓言有点毒,然而因为伤势过重,发誓一半开始咳血,只能停下。
好在那鸿图带了大夫。
大夫一看,愁眉苦脸。
好消息是大夫能让她活,坏消息是大夫只能把她救到不死的地步,伤腿经过这一遭要残,五脏六腑严重损伤,怕是要折寿。
大夫救不了,只能指了条明路,道是冀州有神医坐诊,可生死人肉白骨,断骨碎骨亦可再生,区区内伤小事一桩。
那鸿图挑了下眉。
徐州去往冀州,可借道青州,他可开方便之门。
如果这姑娘真能亲自走到那,她他可以给她件奖励。和跋山涉水得到一个渣男不同,她他可助她重生。
只是还要看她想不想活。
刚走出渣男阴影,结果发现得绝症了,神医还远在天边,轮到谁都得疯。
“想活吗?”他问。
林鸢像破碎风筝,摇摇欲坠,望向他时好像在问,我可以吗?
“不是要投军?”
话落,林鸢眼中寂灭的光一点点亮起来。
又变回了那个坚韧如草的林鸢,她向他要了通行文书,以往后余生的忠诚交换。
她每一次向他开口都会进行交换,这一次也一样。
拿到文书后,她做了男装打扮,因为不会束发,只能跟他学,之后没有一刻耽搁,只身带着那把剑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