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那朵娇花儿小心翼翼的视线,赵景煜勾了勾唇,往火中添了根儿枯枝,“想说什么便说。”
白臻臻因他突然开口吓了一跳,下意识就要逃,却发现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继续专心烤竹筒,并没有下一步动作。
她这才缓缓放下心来,纠结了一下,攥紧衣摆小声问:
“你方才……干什么去了?”
赵景煜:“我说方才怎么见你一副那样的表情,原是害怕了。”
有热汽从竹筒口冒出来,他将竹筒拿下来,又从旁边拿了一小截短的,将在火上烤着的竹筒倾倒,片刻便有一股冒着热气的清水从里面被倒了出来。
白臻臻看得惊奇,也忘了他方才说的那句微讽的话,忍不住问道:
“你用竹筒烧了水?!”
赵景煜将倒出来的水给她,“少见多怪,当心烫。”
“给我的?”白臻臻眨了眨眼。
赵景煜看她难得颇有些傻气的模样,嗤笑一声,“给我的,让你帮我拿着。”
白臻臻:“……”
见她只拿着没喝,赵景煜嗤笑,“怎么了,还真不喝?”
白臻臻摇了摇头。
赵景煜看了眼她欲言又止的神情,就知道这位大小姐毛病又犯了,也不理她,兀自用剩下的清水擦拭自己的长刀。
白臻臻端着竹筒坐了会儿,直到感觉真的渴得受不了,又怕手中的水彻底凉了,心里纠结了半晌,终是拿起来小小喝了一口。
没有想象中的怪味,倒是有一股竹子的清香,后味回甘,尝起来口感很特别,和府中任何茶饮都不一样。
她惊异地拿起来看了看,然后视线偷偷往赵景煜那边飞快扫了一眼,见他没注意自己,又仰起头喝了两口。
不过毕竟是不知来源的水,她也没敢多喝。
温热的水徐徐进入到胃里,她身体中的冷意被彻底祛除,再加之这么一段时间赵景煜确实没有对她表现出什么非分之想,白臻臻的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。
想着毕竟是他忙活半天烧的水,她扬了扬手中竹筒做的杯子,“你怎么不喝?”
赵景煜收好刀,解开自己的水囊闷了一口,语气揶揄,“老子喝冷水喝惯了,没你这么矜贵。”
白臻臻被他不软不硬地刺了一下,撇撇嘴不再说话,望着火堆发呆。
赵景煜看她沉默的样子,用手里的枯枝在她脚边点了点,挑眉问道:
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
“说什么?”
“比如——”
赵景煜顿了一下,眸子紧攫住她的目光,醇厚的嗓音幽沉:
“说一说,今日将你推出来的那个男人,是你的相看对象?”
联想到前世她的夫君魏鹤安,他的语气更进一步,“你喜欢那样的?被我一个手就能捏死的那种?”
白臻臻怔了一下,没想到他的思绪会突然跳到这件事情上,转而一想,自己沦落到这般境地都是拜他所赐,他还有脸问。
她往侧边收回脚,语气不太好,“与你有什么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