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乐漪背朝天的躺在床榻上,她本痛得昏昏欲睡,可一听到他们要解自己的衣衫,心中警铃大作,强撑着掀开眼帘,“不行……”
大夫亦是男子,男女有别。更何况之前数度被周骞欲行不轨的事,一直是长在殷乐漪心里的刺,在这种事上,此刻的她便是一只惊弓之鸟。
大夫为难道:“不解衣衫,万一拔箭受阻,受苦的还是你自己。”
殷乐漪紧紧地攥住衣领,无论如何也不愿在他们面前解衣衫。
陆乩野扫了一眼大夫准备的东西后,对大夫道:“你先下去。”
大夫退下去后,屋中便只剩陆乩野和殷乐漪两人。
殷乐漪忽觉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一轻,攥着衣衫的手紧接着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握住后,按在了一旁的枕头上。
“殷姮,不想死最好就别乱动。”
殷乐漪后知后觉意识到陆乩野要做什么,抗拒道:“不要解……”
陆乩野的掌心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压制,她的挣扎在陆乩野面前便如同稚童玩闹般,不值一提。
手被锁住,殷乐漪只得用腿,陆乩野却更快的欺身压下来。
“你解衣衫的模样我又不是没见过,你还骄矜什么?”
殷乐漪脸靠在枕上看不见后方,只感觉到陆乩野说话时呼出来的热息落到她的颈间,让她好似被绵密的软针刺了一下,激起一阵酥麻。
“你……你登徒子……”
陆乩野执起她齐胸襦裙的带子用力往下一扯,故意道:“这才叫登徒子。”
裙带一解,束缚在少女胸脯的裙口便如绽放的花瓣一样舒展后又往下滑落,一边的衣衫垂落至皓腕下,露出少女大半雪背,莹白如玉的肌肤上似是因为羞恼起了一层浅浅粉意,白中透粉,活色生香至极。
这香艳一幕尽入陆乩野眼底,殷乐漪挣扎,他便更用力地扣着她的腕将身体压上去,一大一小的两具身躯交叠,远远看上去密不可分地如同一对交颈鸳鸯。
殷乐漪哽咽服软:“……陆少将军,我好歹为你挡了一箭。不求你报答……但也请你莫要借此事轻薄于我。”
陆乩野嗤笑一声,“我若要轻薄你,还用等到此刻?”
他另一只手握住插在她肩头剩下的半截箭羽,少女婀娜身段在他身下颤抖的厉害,或是因为羞愤或是因为疼痛,但无论是因何,她却胆敢用这具柔弱的女子之身去为他挡这支箭。
“为何替我挡箭?”
殷乐漪虽被疼痛所扰,但脑海里还剩一丝清明,趁此示弱道:“我自然是因为担忧陆少将军,所以才要护你周全……”
陆乩野松开殷乐漪的手,她尚来不及有任何动作,便又被他两指掐住下巴,将脸往他身后转了几分,她泪眼模糊地撞入陆乩野的视野中。
他这一双眸似点漆,若寒潭般深不见底,殷乐漪的目光一被他卷进去,便感觉自己心底偷藏的那些念头好似都被他窥探了个干净。
肩头处传来的痛楚忽然加剧,殷乐漪痛得娇吟,却又听得陆乩野声线沉了几分:“我再问你最后一次,为何替我挡箭?”
他在故意缓慢地拔殷乐漪肩头上的箭,让她更痛。
殷乐漪从未见过如陆乩野这般恶劣的少年郎君,一时间疼痛难忍,垂泪道:“因为你若出事魏军中便没人能庇护我了……”
若陆乩野在那一箭下受伤或殒命,周骞作为副将必定会暂代陆乩野的职位,届时殷乐漪必定会落到周骞手中,她哪里还会有命活。
陆乩野闻言面无波澜,似乎早已料到殷乐漪救他这件事是另有所图。
“我虽然有私心,可我也是的的确确为你陆少将军挡了一箭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