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了燕窝粥来,苏栀将两副碗勺推向谢衍知,然后静静的坐着,等他讲都查到了什么。
谢衍知拿起白玉勺,抿了一口,另一只手将那一碗推给苏栀。
“太多了,你喝吧。”
苏栀一懵,“啊?”
谢衍知抬起头,“我说,你用吧。”
燕窝是定安侯千里迢迢带回来的,价格昂贵,十分难得,苏栀自知此刻自己的身份只不过是一个小婢女,自然没有这样的权利享用。
“倒了也是浪费,”谢衍知看出她的顾虑,“再好的东西,无人品尝也分文不值。先用早膳,用完早膳我就告诉你,我昨晚查到了什么。”
闻言,苏栀果然乖乖的低头用膳。
谢衍知轻笑一声,放满了用膳的速度,跟着苏栀小口小口的轻抿。
等到苏栀用完早膳,谢衍知将碗朝前推了推。
“说吧。”苏栀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。
谢衍知双手枕在脑后,往后一靠,语气悠闲,“西辽从前,是否有一个家族为谱恰克氏。”
苏栀回忆了一下,从前先生说,太祖皇帝时期,西辽可是推行汉化,不少大家族都纷纷改汉姓,其中陪西辽先祖皇帝打江山的功臣,便是谱恰克氏。
谱恰克氏是第一个响应太祖皇帝的家族,该姓了詹。
只是,这个家族在自己在自己出生后没几年,就因为谋反的罪名被满门抄斩。
莫非?
苏栀问,“你是说,詹冬儿就是这个家族存活下来的孤女?”
“没错。”谢衍知继续道,“她原本不叫詹冬儿,叫詹盈。三岁那年,詹家因家主谋权篡位之心,被西辽皇帝下令满门抄斩,她侥幸被奶带了出来,得以存活。”
苏栀点点头。
难怪了,这样看来,她恨自己,想让自己死,祝自己报仇失败也是合理的。
“可是…”苏栀眸光淡淡闪烁,眼底带着明显的困惑,“她是如何认出我的?既然詹家早就已经被满门抄斩,她是不可能去参加宫宴的。”
“你忘了,”谢衍知睁开眼眸,指骨在扶手上轻轻敲了几下,“西辽这些年不是在闹饥荒,就是疫病肆虐,你作为帝姬,从未掩饰自己的身份,日夜为百姓诊治。”
“所以詹冬儿,是在那个时候就认出我的?”
“嗯。”谢衍知坐直身子,“但不管是什么原因,她知道了你的身份,留着终究是个祸害。”
“要…除掉她吗?”苏栀问的小心翼翼。
“不然呢?”谢衍知眼神看过来,“你想仁慈,日后让她找到机会,咬你一口,你会恨死现在的自己的。”
苏栀还想说什么,却也知道谢衍知说的都是对的。
谢衍知不愿看她如此纠结的模样,转移了话题,“西辽皇室的事,你想听听吗?”
苏栀眼神一亮。
说是山匪劫杀,可是,平北王的士兵都是吃白饭的吗?
把西辽皇室送到京州,天大的功劳,平北王不可能不放心,除非是,比山匪更加难缠的人出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