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徒馥笑了:
“他能受住苦寒,耐住心性,绝非池中之物,只是一时落魄,日后必定青云直上——他已高中状元,还将往大理寺任职,职务虽未定,但日后这大理寺卿之位……或未可知。”
画春随即明白,端起司徒馥递给她的糕点,便又吃了起来。
不日,司徒小姐倾慕寺中一穷酸小子的消息便不胫而走,穷酸书生的身份还被人挖出,是新科状元。第二日一早,兰陵家那尊大佛,在司徒府大门口骂骂咧咧。众人看了好一通戏。
但他骂的既不是司徒馥,亦不是他自己,而是新科状元郎元烨。
理由无他,元烨在司徒馥示好的当晚,收拾行囊跑了。兰陵笙跑空了,这才不得已寻到司徒府,哪知司徒馥正“伤心”,不愿见他。
拒之门外的兰陵笙,当下头脑一热,便在门口骂骂咧咧起来。
画春见场面难看,便撑着一身肥肉在司徒馥的授意下,站在门口,兰陵笙瞧见后,气急:
“要么叫你家小姐出来,要么让小爷进去。”
兰陵笙一副不肯退让的样子,让画春心里直打鼓,眼看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她也越来越焦急。
司徒馥站在暗处,将外面的情形尽收眼底,如果不是必要,她才不想招惹这尊大佛,随即朝画春点了点头。
“兰陵笙,一大早的,你来我府上干什么?我喜欢谁,用得着你管吗?”
画春将兰陵笙带去了花厅,司徒馥满是怒气的朝着兰陵笙发火。
兰陵笙摸了摸鼻子,见到司徒馥的那刻,气便消了:
“咋俩的事情再说,那个元烨是怎么回事?他有什么好的?他比我有钱吗?他比我有权吗?他比我帅吗?”
司徒馥坐下,端起桌上的茶水,一边喝一边听他叨叨。
兰陵笙见司徒馥这般气定神闲,心里瞬间没底,弱弱开口:
“那小白脸见你同他表白,心里肯定乐开了花吧?想想也是,但我还是不服气,他有什么好的?他有我对你好吗?”
司徒馥漫不经心,往嘴里塞了块点心,见兰陵笙喋喋不休便突然插嘴道:
“他拒绝了。”
“噢,他拒绝了,拒绝了好啊,这样你们两个人以后就可以在一起了……等等,拒绝了?拒绝了好啊,你们不合适。”
兰陵笙原本颓丧的脸瞬间笑容灿烂,他毫不避讳坐了下来,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还拿了司徒馥正端着的盘子里的点心。
“等等,他拒绝了?他怎么能拒绝你呢?”
司徒馥满是疑惑地看着兰陵笙,得了便宜还卖乖。
兰陵笙眼神闪了闪,继续义愤填膺:
“这小白脸真不识好歹,居然连你也敢拒绝。哼。过几日就是折花宴了,我磨了母亲许久才磨来请柬,你去散散心吧!”
怕司徒馥拒绝,兰陵笙扔下请柬撒腿就跑,一边跑,一边大喊:一定要来啊!
百花节宴,别名折花宴。一年一届,历年都是宜安长公主主持,参加者皆是士层阶级的适龄公子小姐。
她是商女本不够格,但昨日之事,逼了兰陵笙一把……失之桑榆,收之东隅。
兰陵笙的心思,她怎会不知?
司徒馥把玩着烫金请柬,明日状元郎游街,想来元烨的伤应是好得差不多了,届时榜眼和探花都在,宴会定在明日,还真是一个吉利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