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不是故意的。”身边伺候的宫女突然跪地,惶恐不安,不住磕头。
离宫之时,掌事宫女耳提面命,这是摄政王妃,若是照顾不周,怕是要提头回宫了。
她们不常见摄政王,远远见上一次,也会被那浑身的生杀之气震得汗毛倒竖。
萧勿长相不凶,但就是嘴角常常挂着的笑,总让人毛骨悚然,加之他时常剿匪征战,进宫时多数穿着银盔铁甲,让他更显得凶。
沈意之胸口上下起伏,平复着急促的呼吸,眼前景象还在迅速实景化,半晌后,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事物,转头看向身边一排排跪地的宫女。
视线森然,宫女们一个激灵。
原来王妃也是个不好惹的主?怕是真的要提着脑袋回宫了。
沈意之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,语气淡然,“起来吧。”
宫女们惶恐着起身,继续梳妆,只是比起刚才,更加小心翼翼。
整个过程,沈意之都觉得茫然,她太难分清梦境与现实了。
眼前的景象不停交织,她快有了实质的心魔,身边拜堂的人一会是萧勿,一会是莫允修。
高堂上坐着年轻皇帝,宾客们还是一如往常的喜笑颜开,她不知今夕何夕。
不是死了个户部尚书吗?怎么这个尚书还在与莫允修喝酒畅谈?
脖颈间还是很凉,她又摸了一下,没有摸到披帛。
沈意之在尽可能地端庄行礼,身边有个人用宽大手掌轻轻拖着她的胳膊,她就隐隐将力附着在那只大掌上,否则恐怕是下一刻就要昏倒过去。
如何回到的新房,她有些记不清楚了,仍旧是红烛影影绰绰,盖头不知何时已经被掀开,她看见房间比印象中更加宽阔,桌面上摆着还热着的饭菜,屋内没有其他人。
这里的一切都十分陌生,沈意之扫视一圈,只发现了令她眼熟的木雕屏风,窗边一盏精致香炉,在散发缕缕细烟。
这香炉应该是艾草香味?
沈意之走上前去,轻轻闪了两下,又闻不是。
这里是王府了,与她当初养伤时的那间房风格相仿。
这香味与萧勿身上的味道有些像,像是热烈的燃木,又像是清晨的山雾,似能治愈心魔。
因为沈意之从进了房间以后就没有看见莫允修了,也没有看见那个本应死去的户部尚书。
略微清醒过来一些的沈意之,从昨日到今日都没怎么进食,望着满桌的饭菜,心中对自己选择萧勿这个决定更加感到庆幸。
她应该注意规矩的,可是面对这满桌饭菜,她突然想任性一回,就为了自己,破了这规矩又如何。
于是她就坐下开始享用。
一切也并没有如同她预想中的那般顺利,她快要吃饱时,忽见屋外红光漫天。
“走水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