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务生把酒送了过来。
“不说这些丧气话了,”谢千琅把威士忌酸推给傅闻礼:“说说你吧,你现在是在画画吗?”
傅闻礼点点头:“和画廊合作,很偶尔卖出去一幅。”
谢千琅对盘踞在宋庄数量庞大的画家群体有过耳闻,联想到两人住群租房的窘境,叹了口气。
“同是北漂落魄人,”谢千琅示意了一下:“试试吧,虽然这家店看起来有点寒酸,但是酒很好喝。”
这座城市里的人很难相互靠近,更难交付真心,而酒精似乎是走近他人内心的捷径。
傅闻礼端起酒喝了一口,谢千琅有些期待地看着他,问:“怎么样?”
柠檬的清香和威士忌的涩感在舌尖冲撞,傅闻礼转过头轻咳了一下,露在外面的脖颈处的皮肤上迅速染上了一层薄红。
转过脸,谢千琅发现他的脸也红了,双颊泛红,怔怔地看着她。
谢千琅呆住了:“还没有20度……你天天穿得这么酷,竟然喝不来酒?”
傅闻礼像是有些不好意思,还要嘴硬:“没有,我只是喝酒上脸。”
说完又喝了一大口,脸上更红了。
哪有会喝酒的人是这样喝鸡尾酒的。
谢千琅眯着一双狐狸眼,起了逗他的心思,拉长音调问他:“傅闻礼~你为什么要帮我?”
傅闻礼这会儿还清醒着,只是脸越来越红,在谢千琅看来,像一只快要爆炸的小番茄。
“不想看你误入歧途,”傅闻礼仿佛语重心长地劝慰道说:“不要随便拿刀。”
谢千琅笑倒在桌子上:“你猜我信吗?”
傅闻礼乖乖地摇了摇头,说:“那你说说看,我为什么要帮你?”
谢千琅没想到他都这样了还能一下子掌握了主动权,不说话了,只看着他。
灯光下,谢千琅的眼睛漂亮得像流光溢彩的宝石,浅色瞳孔里只倒映着他的身影,好像全世界她只能看到他一个人。
傅闻礼好像受到了蛊惑,形状漂亮的喉结滚动着,低下了头,离谢千琅越来越近。
“为什么不说?”傅闻礼低声在谢千琅耳边问,声音因为醉酒而喑哑,他说:“你不是猜到了吗?”
谢千琅的耳廓一下子红了个彻底,她不敢转头与傅闻礼对视。
太近了,她能感受到傅闻礼的鼻息喷洒在自己颈侧的热意,温和的木质香和淡淡的酒气交织成暧昧的网。
傅闻礼却不让她逃避。
他捏着谢千琅的下巴,让她转过头来,直视自己的眼睛。
谢千琅的脸也红了,红得跟他不相上下。
“因为我喜欢你,”傅闻礼轻笑了一声,眼神从谢千琅的眼睛,逐渐移向她的唇。
因为刚喝过酒,谢千琅的唇瓣上还有润泽的水光,看起来就很好亲。
傅闻礼低下头,几乎跟谢千琅鼻尖相触的距离,小声问她:“可以吗?”
谢千琅没有说话,鼻尖轻轻地蹭了他一下。
被给出了允许的指令,傅闻礼向她靠过来,唇瓣相贴,他闭着眼,睫毛几乎在轻微的发抖。
但只是简简单单地轻吻,谁也没有下一步动作,一触即分,纯情得不可思议。
轻柔的吻落在谢千琅的鼻尖上、眼睛上、额头上和发梢上。
她被傅闻礼轻轻地拥进了怀里,被他像抱着心爱的珍宝一样抱了个满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