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穿着宽大的T恤和短裤,白皙修长的小腿随着闪烁的光源在傅闻礼眼前时隐时现。
“你呢?”
“我叫谢千琅。”她讲话好像总带着笑,像她笑着说自己贫穷,又笑着说自己好色时一样的笑。
尾音轻轻上扬,像带着小钩子一样。
“谢谢你的谢,大千世界,琳琅满目的千琅。”
她继续说着,用钥匙打开了门:“妈妈说本来想起个跟玉相关的名字,我爸说还是‘琅’好,像玉一样的石头,命硬。”
谢千琅接过购物袋,翻出一只冰淇淋递给傅闻礼,又冲他笑:“礼尚往来,谢千琅谢谢你哦。”
傅闻礼垂眸看着她细瘦伶仃的腕骨,伸手接过来。
杨梅味儿的。
冰箱的冷冻层放了小夫妻囤的食材,保鲜层里是实习女生买的水果和牛奶。
然后是傅闻礼冰在那儿的水。
谢千琅把买来的啤酒和冰淇淋放进去,看着满满当当的冰箱,竟然有一种漂了太久终于落到地上的实感。
生活还在向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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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抵是因为知道搞创作的人不需要朝九晚五,住进来的第五天,同住的一个小女生拜托谢千琅帮忙接一下蛋糕外卖。
拿完外卖关上门,回头看到傅闻礼倚在门框上,下巴轻抬,示意谢千琅手里的蛋糕,问道:“你生日?”
谢千琅又起了逗他的心思,举着蛋糕歪头问他:“怎么,想送我礼物吗?”
傅闻礼不置可否,只问她:“你想要什么。”
谢千琅忍不住笑出来,“好大的口气,我想要的你可给不起。”
傅闻礼的唇角微微上扬,只是一个细微的弧度,却冲淡了他的冷淡,看得谢千琅微微蜷起了手指。
他轻声说:“那可不一定。”
晚上九点多,合宿的人才陆续都回来,过生日的女孩子叫陈雨诗,很开朗,热情地邀请大家一起吃。
大家把点的外卖乱七八糟地摆在桌上,拉过几个蒲团,围着小小的茶几坐下。
陷入困顿后,谢千琅很久没和这么多人一起玩了,感叹人果然还是群居动物。
陈雨诗附在谢千琅耳边说:“千琅,你能不能把你隔壁的帅哥叫出来聊聊天啊。”
谢千琅捏着易拉罐喝啤酒,奇怪道:“你自己去叫啊。”
“我们都有点怕他,”陈雨诗小声说,她的朋友也点点头:“可是他真的好帅,拜托拜托了,让我在离开北京前跟帅哥说两句话吧。”
谢千琅拍了一下陈雨诗的脑袋,起身去敲傅闻礼的门:“帅哥。”
她喊别人帅哥的时候总有种吊儿郎当的感觉,但是人长得好看,逗人也像调情。
傅闻礼打开门,脖子上挂这个耳机,看了谢千琅一样,没做反应。
“吃点儿东西吗?我点了烤串。”她侧过身,给傅闻礼看客厅的场景:“大家都在,小姑娘过生日,给个面子呗。”
傅闻礼垂眸看着她,还是没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