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一个下午,舒苒的微信都安安静静的,靳过似乎把她这号人忘了,没有再发消息刁难她。
酒吧的兼职是不能再去了,因为不确定短时间内那两个中年男人会不会再回去骚扰她,万一再回去找她麻烦,她不一定还会有上次那么好的运气。
更何况还有靳过这大爷的威胁,像悬挂在头顶上的一把大铡刀一样,保不准什么时候心情不爽,就跑去找郭教练狠狠告她一状。
舒苒看着每晚两百的工资,十分痛心。
她向美女老板说明原因,老板大度地表示没关系,还嘱咐她要注意安全。
上次在酒吧门口被靳过捡到,又被狼狈地带回来,两人都有些不自在,但相处模式比刚重逢时,简直正常了不要太多。
舒苒透过瞄准镜,看向靶子,慢慢重复着据枪动作。
说不上什么感觉,愧疚占了大多数,却在暗中松口气。
舒苒不知道这个心态正确与否,只暗暗期待,不求两人回到从前,保持现状就好了。
两人不再提起往事,不再纠结对错。
她低下眼睫。
潮水般的内疚又涌上心头。
毕竟,话说尽了也是她对不起他多一点。
*
十四岁时,两人顺利进入省队。在整个省队里,他们年纪偏小,混在一堆成年人里,有种小孩子硬装成熟的违和。
舒苒那时中二期还没过,话十分少,看着也冷淡,长像虽然英气漂亮,却对谁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拽样。
而她的小尾巴靳过性格则讨巧的多,又因为长得俊俏,喜欢笑,很讨队里大人们的喜欢。
更多时候,舒苒在前面得罪人,靳过跟在后面屁颠屁颠地收拾一地鸡毛,被舒苒无意间惹恼的人,看见靳过一脸无辜的笑容,便顿时消气。
有不少大人起哄两个小孩是青梅竹马,撺掇舒苒去定个娃娃亲。
“要不然指着你这狗脾气,早晚给小过气跑了。”有个相熟的姐姐在吃饭时,神秘兮兮地提醒舒苒。
舒苒抬头看了正在端着两碗紫菜蛋花汤,小心翼翼避开人群,朝她走来的靳过,心里十分别扭。
她埋头扒饭,从鼻腔中挤出一声冷哼:“谁稀罕。”
“而且他是我哥哥,也是朋友。”
在小舒苒的潜意识中,靳过是哥哥也是朋友。但不管是哥哥还是朋友,都无法成为爱人的。
爱人这个伪命题,在她与靳过中间压根不成立。
……
更何况,现在还是有过节的朋友。
前提是如果还能当朋友的话。
他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。
想到这两天靳过莫名其妙的表现,舒苒烦的不行。
两人的处境倒是调换个彻底,他人模狗样处处针对,自己竟成了落败的一方了。
除了出于老朋友的立场对她的照顾外,剩下的便全是找茬了,还说她骚扰他。
这么诋毁她的品味,人怎么能坏成这样。
10。9。
最后一枪稳稳当当,收了一个漂亮的尾。
在旁边监工的宋昊洋惊呆了,一把丢掉记录表,哗哗地鼓起掌。
舒苒听得烦躁,扭头看向宋昊洋,手指比成手枪状对着他:“啪。”
宋昊洋表情痛苦,一边捂着胸口,一边踉踉跄跄地向后倒去。
*
靳过来到俱乐部,肩上挂着件外套,单手拎瓶矿泉水,懒散地往二楼走。前台小妹和他打了声招呼:“过哥,你来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