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可能?呢?我之前还给郑老板邮过东西……”
“都?走了,政府要拆迁,年后就全都?搬走了。”
那人说完,用手指了指骑楼的侧面。
之间一个血红色带着圆圈的“拆”字就涂在墙壁上,但夏露露硬是没看到。
夏露露一把抓住了他:
“大哥……那你知道里头的人搬哪去了吗?”
那人摇摇头:
“我又怎么知道啊?这附近都?是老广的房子?,我都?没听过什么郑老板的。他就算之前在这里住,也是租的吧!”
“一个租户,谁又能?知道他去了哪?”
那人说完便走了。
剩下夏露露怔怔的看着眼前黑洞洞的窗,整个人像是被?冻住一样。
*
接下来的日子?,夏露露仍在锲而不舍的找着郑老板。
但偌大的广城,想?要找一个人简直如?同大海捞针。
她的五百块钱很快便花得精光。
钱花完了,她便只能?从租的小房子?里搬出来,去火车站里睡。
火车站冷,赶上下雨,就算在站内,也仿佛置身于绵延的雨中。
夏露露身上只剩下五块钱,她却不敢花。
五块钱是回云城的车票钱,即使到了绝处,她也不愿意花出去。
就算是绝望,她心里头始终有个念想?,要把郑老板找出来,要让他把帐清了,要再回云城去。
可是,她还回得去吗?
实在没有钱的时候,夏露露甚至去捡垃圾,捡别人吃剩的东西。
甚至有一次,有一个面容猥琐的男人凑近,问她:
“多?少钱一次?”
夏露露惊慌的看了看他,在他凑过来的时候,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脸上,仓皇而逃。
她就这样战战兢兢的过了几个月,广城也藏不住了。
有一天,当她在火车站打水喝的时候,一旁的工作?人员突然指着她:
“哎,你是不是……”
“不是!不是!”
夏露露又一次逃跑了。
她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认出了她,但她却也不敢在这里待下去了。
她手里头紧紧的捏着那五块钱,心里头唯一的想?法,就是回去。
回去找谢明辉,找夏家,让他们?把自己藏起来。
自己还能?活。
可是,回去之后,她真的还有活路吗?
夏露露不知道。
她用最后的五块钱,找了个回云城的班车,把自己塞了进去。
班车的时间长,但她也顾不得什么了。
她只想?要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