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莲说秦越要结婚,可是这人生大事,哪里能让子女自己做主?的?”
“要我说啊,你就得去个信儿,跟秦越说说,不能让他娶夏棠。”
这话说出来,就连水根儿都不乐意了,他瞅着?吴春柳,梗着?脖子说:
“小嫂子是好人,为什么不能娶?”
“啥?你叫她啥?”
吴春柳拿长?长?的烟袋杆子指着?水根儿,惊讶的对着?吴春梅,
“你瞅瞅你瞅瞅,这么远的迷魂汤子都能给灌过来。等结了婚之后呀,你可真是有的受啊!”
吴春梅连忙让水根儿不要多说话。
吴春柳将烟袋杆子小心的收回来,慢悠悠的起身:
“春梅,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。你自己呀,掂量掂量吧!”
等吴春柳走之后,吴春梅还有些魂不守舍,她看着?秦莲,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:
“莲儿啊,你说这夏棠要是不好相处,那可怎么办啊?”
这个担忧,一开始没见到夏棠之前?,秦莲也不是没想过。
可是现如今,她已经?不再想这件事儿了。
她看着?吴春梅,甚至有点无?奈:
“妈,你别想东想西的了。夏棠姐人怎么样,你到时候见一见不就得了?”
“退一万步讲,就算她跟咱们不对付,我也不觉得,她能比胡芳姐差。你就别操这个心了,啊?”
胡芳是吴春柳的三丫头。
前?两年定了婚,可后来又跟未婚夫掰了,就那么一直单到最后。
旁人不知道为什么,但秦莲却?知道,胡芳表面上瞅着?大方开朗,但实际上却?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,人也是自私又算计,从来不想着?别人。
这种心眼儿跟针鼻儿一样的人,发生什么,也不是令人惊讶的事。
秦莲说完这句,将小丫儿从吴春梅手里接过来,把两根羊角辫解开打散,打开铺盖卷准备睡觉。
她们之前?睡的都是沉棉花被。
棉花打了结、又吸了湿气,整天沉甸甸湿哒哒的,睡多久都不觉得暖。
这几年秦越在部队里,每月按时给她们邮钱。有时候多有时候少?,但起码有了进项,生活也稳定了下来。
今年他从部队里头回来之后,就给她们添了两床新棉被,还给妈和她一个人添置了两套新衣服,穿着?别提多贴身了。
曾经?日子过得不好,吴春柳和胡芳她们从来看都不看她们一眼。
如今过得好了,又上杆子来贴。
吴春梅是个好脾气的不计较,但是她秦莲可全?都看在眼里。
更?不要说,秦越和胡芳本来就是至亲的表亲。
她学过生物,更?知道这么近的血缘关系,根本不能结婚。
也不知道那一家子人是怎么想的……
秦莲低着?头,将被子打散,边缘的被角掖进去,变成?一个长?长?的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