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问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
李美凤圆鼓鼓的脸上尽是迷茫。
她秀致的眉毛皱了皱,又松了松,想了老半天?,这才说:
“你上次说夏家磋磨人……你能说清楚一点儿吗?”
她心里实在?是迷茫的很。
这些日子,因?为夏大山退休补助费要下发了,原本一直咬着?没松口的父亲,态度也逐渐松动了下来。
可?是,他喝着?夏冬上敬的玉林泉,抽着?红塔山,醉醺醺的指着?她,让她和夏冬出去压马路的样子,却格外的让她难受。
其?实她也知道,从家里的角度来看,她是应该嫁给夏冬的。
甚至夏冬的样貌,比她的那些堂姐夫、表姐夫长得还好些。
他……也有男人固有的那些小毛病,爱喝酒,爱打个小牌,有时候说话急了,还会?忍不住骂上几句。
可?是连妈都?告诉她,这些都?是正常的。
她自己又不是天?仙,干嘛鸡蛋里头?挑骨头??
外人有一万个理由来让她嫁给夏冬,
可?是,经历了那么多?,她却越来越说服不了自己了。
看到李美凤的这幅样子,夏棠心里也大体明白她在?想什么。
她明明前路已经定?了,但?是眼前,却仿佛蒙了一层纱,永远看不清生活的真相。
和古时候盲婚哑嫁的女人,也没什么两样。
她沉默了一会?儿,说:
“你有没有想过,结婚后你会?变成什么样的人?”
李美凤没说话。
她声?音平稳的说:
“你会?变成,你妈和刘妹的结合体。”
话语很平静,但?却让李美凤后脖子的汗毛全都?竖了起来。
“夏大山好上牌桌,你爸喜欢吃喝,夏冬,则是两个人完美的结合体。”
她停顿了片刻,最终还是忍不住说,
“夏冬兴许还不如夏大山,夏大山起码不会?随便打人,但?是他却不一定?了。”
她想着?上辈子,第一次挨夏冬打的李美凤,嘴角都?被打裂了,肿着?眼睛来找她,说她头?晕。
那是他们结婚后的第六个月。
当时的她还是个姑娘,被吓的不行,却还是拉着?她去了卫生所。
卫生所没有仪器做检查,就给她开了吊针。
她那样小心的盯着?吊针里透明的药水一点点的下去,还要时时刻刻盯着?李美凤,生怕下一秒她就这样晕过去,再也不会?醒来。
她不明白夏冬为什么会?变成这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