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夏家的水不浅,夏家磋磨人,也不止在我身上。”
“你如果真的想嫁给夏冬,还是睁开眼睛,仔细看看吧!”
说完,和秦越转身向电影院走去。
夏露露在身后还在说什么,但夏棠懒得去理。
她没有心思去管别人的事儿,但眼前无端端的出现了了前世那女人可怜的身影。
当时她和夏冬结婚时,夏大山用她爸妈的钱,热热闹闹大办了一场。
但是,她和夏冬的婚姻并不幸福。
夏冬没有钱,却出轨,还赌博。
李美凤便日日拉扯着两个孩子,去每个麻将场找夏冬。
找到了,有时候还会遭一顿骂。
夏冬输钱了,有时候还会挨打。
然而,就是这样一个软和懦弱的女人,
当夏棠坚决和谢明辉离婚时,周围人都劝她,
李美凤却专程找过来,给她塞了一对枕套。
原本大多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套,上面却只有一只白色的鹭鸟,在独自翩飞。
她问为什么。
女人翕动着干涩掉皮的嘴唇,声音微小:
“就是……恭喜你。”
她眨眨眼,干涩的眼眶中却什么都没有:
“我要是也能像你一样……唉。”
她并不知道李美凤之后的生活。
毕竟,她很快就死了。
但她希望,如果有可能,她的这辈子,能够像她绣过的鹭鸟一样,自由自在,任我翱翔。
*
也许是看到旧人的缘故,一直到看电影时,夏棠的心神都没有收回来。
眼前晃悠着革命斗士沈亚奇那一张正气又机智的面孔,但她看着看着,又忍不住想起上辈子的事儿。
夏露露的无能狂怒、李美凤的温吞懦弱,以及逐渐变得苍白虚无的她。
三张面孔逐渐交织在一起,却始终拼凑不出幸福该有的模样。
到了最后,风霜满脸,面目全非。
“想什么呢?”
秦越黏黏糊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电影已经上映完了。
面前的幕布又一次变成了暗淡的白色,头顶的灯亮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