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初秋渐有凉意的水,也始终无法浇灭心中的烈火。
他一身凉气的从公共洗澡间走出来,端着脸盆和毛巾,站在门口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。
当他终于运起气,用最自然的姿势打开房门,夏棠已经倚靠在桌子上,睡着了。
睡着了……也好。
秦越将脸盆轻轻放在地上,将床上的被子挪到一边,随后一只手环在夏棠的脖颈后面,一只手穿过夏棠的腿弯,稍微一用力,便将她抱了起来。
半长的马尾扫在秦越的胳膊上,淡淡的凉,微微的痒。身体却是柔软的,像棉花,又像是……
秦越的脸又止不住的发红,几步便走到床边,将夏棠轻轻放到了床上。
随后又拉过被子,轻轻的盖在夏棠身上。
做好这一切之后,手却撤得无比的快。
他转过身不再看夏棠,仿佛只要回一下头,便犯了全天下最大的戒。
随后,他将之前准备的凉席在地上拉开,衣服叠好放上面当枕头。
等躺上去后,瞪着眼看着空空荡荡的天花板,方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。
*
一整晚,夏棠都睡得很好。
以至于在去往药材厂的路上,夏棠的脸上都漾着笑。
她原本就是生得极好看的。
大大的杏眼水波荡漾,开心时漾起欢快的波澜,沉静时又如同深不见底的湖;小小的瓜子脸上五官标致又立体,漂亮的像是海报上的明星;身段苗条又听吧,即使穿着灰扑扑的工服,依然掩盖不住身段的窈窕凹凸。
可是,之前的夏棠并不好打扮。
她没有钱,谢明辉也并喜欢她打扮得花枝招展、招蜂引蝶。
但她总会尽量的将自己收拾的干净整齐。
但是今天,夏棠似乎有些不一样了。
药材厂并不算个大厂,厂子里有什么事儿,不出一天就会传得人尽皆知。
昨天的事情也不例外。
夏棠是选料车间的宫人。
她上了一上午的工,午休的时候,几个同车间的小姑娘对着夏棠指指点点,叽叽喳喳笑个不停。
但在夏棠看过去的时候,却又神色玩味的移开了脸。
上一世事情发生后,夏棠也没少被人指指点点。
即使秦越把一切都担了,那些个风言风语,还是会将夏棠编排在里头,冷嘲热讽的,对着她戳脊梁骨。
上一世,她恨不得将自己埋进石头缝里,没有一人看到,才好。
可是如今,对于那些个无聊的小把戏,她看都懒得看一眼。
她从食堂打了白饭、咸菜和炒豆腐,正盘算着自己下工之后去后街走一走。
正想着的时候,陈敏芝快步走了过去:
“都瞎吵吵什么呢!一个个的吃完饭就去上工去!少在这里扎堆!走!都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