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常声此话一出口,在场众人无不感到惊讶、敬佩。
不等议论声起,许常声继续道。
“因为我爹去得早,我娘一个人拉扯我们兄妹四人不容易,所以我很小的时候便被送到了省城的梅氏银楼当学徒。
大家也都应该知道,我家小妹是我爹的遗腹子,又是家里唯一的妹妹,所以我们一家都格外疼她。
当初我家小妹与沈家大朗定下亲事后,我娘便将家中积蓄交给我,让我亲手打了这根银簪和这只手镯给我小妹当嫁妆。
之所以这上面会刻着个‘念’字,一来是因为小妹的闺名中有这个字,又表示我们一家对小妹的不舍。
这上面的一笔一划都是我一刀一刀刻出来的,所以我才能一眼就认出这两样东西。”
说着,许常声转身,满眼嘲讽的看向周远清。
“不过也幸好我当时一时兴起,否则今日怕真就要让沈家人将我妹妹的东西给魅了去。”
听到许常声这话,村民们也都想起当年他被送去梅氏银楼当学徒的事。
不然,他也不会运气这么好,身为一个普普通通的泥腿子,竟能娶到省城的银楼小姐当媳妇。
众人听他说后,纷纷点头认可。
更有好打抱不平的,直接站出来指着周老婆子道。
“周婆子,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什么话可说?”
大家伙儿纷纷指责周老婆子的时候,有人注意到一旁站着的沈家老三和老三媳妇余氏,心头不禁生出几分疑惑来。
既然周老婆子送了田氏一只手镯,那么面对同样给沈家生了两个儿子的三儿媳,她又给了什么呢?
这个时候,许久不曾说话的二舅母又站了出来。
拎着扫帚双手插怀笑道:“对了,当初为了让小姑的嫁妆看起来体面些,我家常林可是连着忙活了半个月,特意打了一整套家具送过去的。
沈大柱,我家小姑那套家具呢?”
“你们可休想抵赖,我家常林做家具的时候,也在上面刻了字的。”
众人一听陈氏这话,立刻兴奋的转头看向沉默的沈大柱。
沈大柱见了,却只能茫然的转眼看向自家老娘。
周老婆子见状,心虚的看了三儿媳余氏一眼,而后转头瞪着沈大柱道。
“你看着老娘干啥,谁知道那些东西在哪儿,反正不在老娘屋里。”
周老婆子这话说的巧妙。
许常念那些东西确实不在她屋里。
因为早在许多年前,为了给沈老三娶余氏,她就已经做主让大房将屋子给腾出来,当做了老三两口子的婚房。
当时的周远清,为了让新房看起来好看些,直接盯着许氏没让她将屋里的斗柜、架子床什么的搬走。
所以,这许多年以来,许家这边给许常念陪嫁的家具一直都是沈老三和余氏在用着。
余氏见自家婆婆将身上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,心头顿时生出几分不快来。
便听她小声与沈老三吐槽道:“哼,这些东西可不是我要的,是你们自作主张放到我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