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他再次喊了她的名字,书荷抬起眼的一刹那,视线一暗,只见他两手撑着桌面倾身过来吻她。
男生唇角轻翘,那好看的眉眼间笑意很浓,“早知道,我就该戴着眼镜来勾引你,说不定能早点追到你。”
而后来,他烫了一头慵懒帅气的卷发,书荷更喜欢了。
常常在他吃醋时,她只要摸摸他的卷发,亲亲他,他就什么都不管了。
接吻时,她的指尖插入他的黑发中,湿濡的舌尖迷恋交缠。
而自从知道她喜欢自己这模样后,这人也愈发会勾引。
眼镜冰凉的银边抵着她平坦的腹部,逐渐往下,柔软的黑发不会刺的大腿皮肤泛疼,却有些痒。
他尽情取悦她,在情动之时,一遍一遍念着她的名字,喊着她想听的那个称呼——“姐姐。”
“姐姐,是到了么?”
以前,他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喊她姐姐。
烧水壶咕噜咕噜的沸腾声刺得书荷清醒过来,她走过去,倒了一杯热水,白雾吹得眼眶泛热。
景屹的视线紧紧凝着她的侧脸,书荷将热水放在过敏药的旁边,清凌凌的眼眸再次变回那毫无波澜的模样。
“景屹。”
这是重逢以来,她第一次念他的名字。
景屹喉结上下一滚,只见她面色平静,“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“是你发的分手微信。”
那一刻,景屹原本还沸腾跳动的心脏,像是突然被浇了冷水,刺骨的寒意涌进四肢百骸的血液中,他指尖掐进手心,唇瓣无措地翕动,却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般,说不出话来。
空气静默半晌,书荷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。
忙了一天的疲惫突然铺天盖地涌了上来,书荷敛下情绪,“我早就不喜欢卷发了。”
看着他血色尽失的模样,她并没有觉得舒坦,却还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:“我只是短租,三个月后就会搬走。我们现在,仅仅是合租的关系。”
她说完,没有再看他一眼,转身回到卧室。
直到卧室的门被关上,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他一人。
他茫然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,确定她真的不会再出来了后,他缓慢收回视线,拿起被她放在一边的热水,却被烫得手一抖——
玻璃杯掉在地上砸出清脆声响,一地碎渣,滚烫的热水溅到了他的脚踝处,他却毫无察觉,死死盯着那间卧室。
她没有出来。
明明在电梯里,他还在窃喜,她换了一只手抱花,应该是还记得他对花粉过敏的。
她还愿意顾着他的死活,愿意给他找药。
她怕他死了。
可现在,景屹收回视线,迟钝地感受到了疼痛。
不止是手疼,脚踝疼,心脏也疼,疼得他眼眶倏地泛红,滚烫的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掉落,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砸在手背上。
书荷不理他了。
也不心疼他了。
她再也。
再也不会哄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