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重要的是——
他也喜欢珍妃。
这一个月以来,自己心态上的那?点儿不适应,早已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心,他对珍妃是不一样的,虽不知这份不一样能维持多久,但就现如今来说,他是愿意给喜爱的女人做脸面的。
所以,各种权衡之下,水琮最终决定在乾清宫为两?个孩子做满月。
宗亲勋贵家?都?接到了消息,只是有那?心情不好的,便有那?心情极好的,譬如早已得到消息,知道自己要给珍妃做册封使的庸王,他下了朝便回了家?,叮嘱王妃:“明日满月礼可送的厚重些,陛下既看重珍妃母子,咱们敬着些总不会差的。”
庸王妃也不是那?拖后腿的,笑道:“哪里还需王爷叮嘱,你那?侄儿侄女的满月礼我?早早便准备了,可要将?礼单拿给王爷瞧瞧?”
“那?倒不用。”
庸王拉住王妃小手,轻轻拍了两?下她的手背:“王妃做事,本王放心的很?。”
“去你的。”庸王妃一把将?手抽了回来,扭身?走到榻边坐下,拎起茶壶给倒了两?杯茶,递了一杯给也跟着走过来坐下的庸王,问道:“五弟媳妇儿虽说不着调,但有句话却是没说错,陛下如今这般看重珍妃母子,日后有了皇后,岂不是要将?珍妃视为眼中钉?”
说着,她叹息一声:“也不知未来的皇后娘娘到底定在哪家?,若遇上个脾性不好的,恐怕珍妃母子就要吃苦头了。”
“你管那?么多作甚?咱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便可,其它的事别瞎掺和。”庸王瞥了眼自家?王妃,语气颇有些严厉,态度也慎重许多:“只看当今与圣人,又怎知大皇子不是下一个安王?”
“我?们只管关上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,又何必掺和那?些事?”
庸王早已被当年太子谋反之事给吓怕了,当真是血流成河,他们几个年长的皇子,当年也是得过太上皇宠爱的,可又有何用呢?最后还不是说过继就过继?
如今陛下也才二十?岁而已。
“你不掺和有别人掺和,大哥这老狐狸,不声不响地就去了西北,还带走了好些勋贵家?得用的子弟,我?听娘家?嫂子说,这个冬天西北可一点儿都?没乱,老百姓们过了个安逸的年,倒是鲜卑那?边,这次死了不少人呢。”
庸王妃出身?武将?世家?,她大哥和二哥如今一个在西北,一个在南海,皆在军中身?居要职。
所以从娘家?嫂子口中听见的消息,绝对保真。
“还有老五,瞧着夫妻俩都?不着调,可人家?庄子上冬季里产的绿蔬可从没少过宫里的供应,就珍妃生产之前那?一个月,因?着想吃点可口的,老五夫妻俩可是把自己那?份都?给送进宫里去了。”
庸王闻言皱紧眉头,这件事他还真不知晓。
在他眼里,老五两?口子都?是那?种性情活泼,藏不住话的,谁能想到这两?人背后居然还会王宫里送东西?
庸王妃叹了口气,只觉得被过继出去的几兄弟里,自家?王爷才是最傻的那?个,以为都?是兄弟,大家?伙儿都?是好人呢。
“还有就是老六,你不曾注意过吧,他从前年开始就去大理寺了。”
“老六去了大理寺?”庸王不敢置信地扭头。
庸王妃怜爱地瞥了眼自家?爷:“虽没得什么正经?职位,但皇帝也没阻止不是?”
“可,可那?不是因?为他老丈人是大理寺卿么?”
“你见过哪家?女婿日日去找老丈人的?尤其是王爷你,这些年也就年初二陪我?回一趟娘家?,平时你又合适陪我?回去过?”说到最后,庸王妃都?怨念了。
庸王双手环胸,面色虽还是一份沉着冷静模样,可庸王妃知道,他已经?深受打击了。
庸王妃尤不住嘴,而是继续打击道:“这次陛下之所以叫你做册封使,我?想着,恐怕也是想拉拔你一把的意思,都?是兄弟,哪能其他人都?有正经?事,唯独落下王爷你一个呢?”
“圣人越发年迈,日后……你可就不是龙子凤孙了,更何况咱们的孩子呢?”
庸王妃抹眼泪,她的孩子也是正儿八经?的皇孙啊。
可一旦太上皇驾崩,自家?王爷若再不争气,孩子们就真成了普通宗室子弟了,老一辈的宗亲如今过得好的有,但过不好的更多,最穷的还要典当棉衣度日。
庸王妃可舍不得自己的儿孙过那?样的日子。
她也不求子孙能够大富大贵,只期望丈夫能得用些,至少在陛下跟前挣得一些体?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