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能守护好自己的东西的人,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,就像是没骨头的人,谁都能来啃两把,咬两口。
尤其她怀璧其罪。
那天晚上,江凝烟失眠了,脑子一直在想怎么样推脱这件事。
后半夜好不容易入睡的时候,做了个噩梦。
梦见自己不会走,像是被定住了,对面的狮子在一步一步逼近她,张开血盆大口,狰狞着血红的眼眸,狂怒嚎叫着咬她的颈侧。
她身子忽然猛地坠落,像坠入万丈深渊一样,她被惊醒。
醒来的时候冷汗淋漓,后背被冷汗浸得湿透,吊带睡裙上像是洗过还没干,室内全是她的喘息声,断断续续,凌乱起伏。
屋里黢黑,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要开灯,她掀开被子下了床,眼神涣散,按照脑子里的路线走出去。她记忆力很好,倒是摸黑也没有碰到什么障碍物。
她打开门,整栋屋子里都是黑的,楼下没有一点声音,眼前主卧的门合得死死的。
骨节弯曲抬起,手指还有些战栗,放在门上发抖,却没有敲下去。
嗯?
她来这儿干什么?
她怔了一下。
回去吧。
这世界的人,都是一样的。
她转身,准备离开。
却忽然听见门锁的咔哒声。
她倏地转身。
但只看见这扇门还是紧紧闭合着的,她直愣愣地注视着这扇门,它却纹丝不动,没任何动静。
忽然,里面传来水声。
原来是上洗手间啊。
江凝烟抬脚,走进自己房间。她没再睡觉,直接打开电脑,从黑暗到屏幕的光,眼睛刺得受不了,刺得一度泪流不止,擦擦眼泪,缓了好久,才开始写文。
早上吃早饭的时候,因为一夜没睡好,她拿她的特大号咖啡杯去装咖啡。
陆京御理着他的法式叠袖的袖扣下楼,下楼便看见她用特别大的杯子在接咖啡,人靠在咖啡机边上快睡着了,像棵蔫掉的豆芽,连连打了几个哈欠。
陆京御看出她精神不济,把她的咖啡拿走,“困成这样靠咖啡有用?走路都得摔着,回去睡觉。”
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咖啡被没收,不满道:“怎么这样?我的咖啡。”
咖啡就是她的续命药,她一天三杯,就像当水喝。
“早上有课?”
“倒是没有,但我有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写论文。”
陆京御蹙眉,一听写论文差点被她气笑,“没睡醒吃完饭接着去睡,睡醒了你想喝再喝,论文等睡饱了写。”
面对他爹味十足的管教,江凝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,就自然而然地倒进他怀里,搂住他的腰,声音像只蜜蜂在他胸前嗡嗡嗡,“说起来我没睡好都赖你。”
对,就是赖他。
陆京御:“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