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是央求的语气,却根本不给人选择余地。
云杳窈身体往旁偏一寸,花在溪便靠近一寸,实在缠人得紧。
她道:“师兄,手腕受伤是不影响御剑的。”
花在溪很自然就把手臂搭在云杳窈肩头,强行把她的身体掰了回来。
“那不一定,万一我掉下去怎么办?我可是刚刚救了啊,你总不能真狠心把我留在崖底吧?”
廖枫汀看不下去,道:“我带你回去。”
云杳窈与花在溪俱是一愣。
廖枫汀脸上并无玩笑意味,花在溪耸了耸肩,竟然答应了:“也行。”
他灵力耗尽,想从崖底赶到刑堂,必得耗费许多心神。
谁来带都无所谓,花在溪纯粹是想偷懒。
他把手环在廖枫汀腰间,两人的剑要比云杳窈慢一些。
他们的穿过云海薄雾,风很大,所以花在溪根本不怕前面的云杳窈听见他俩谈话。
“我说——”花在溪在廖枫汀耳边喊,“廖师弟也太偏心——”
廖枫汀没有回答他,专心御剑。
他并非毫无脾气,在听到花在溪又张口:“你跟我爹越来越像了,都这么讨人厌——”
他加速飞行,让花在溪被风吹得张不开嘴。
落地时,头发都有点乱。
云杳窈使了个尘净术,看见花在溪和廖枫汀还在吵。
她一回头,两人都闭嘴,她端着笑说:“两位师兄感情真好。”
花在溪干呕,廖枫汀转头,两人迅速拉开距离避嫌。
“我与师兄的感情也很好,没想到……”云杳窈话里的失望越来越浓。
两人觉得,应当是他们令她触景伤情。
廖枫汀不太会安慰人,憋了半天,对她说:“不要伤心师妹,我和花师兄的关系其实很差。”
花在溪啧了一声,揉了揉眉心,咬牙低声说:“你学剑术的时候,把我爹的话术也一并学走了?”
说完,他快步走了过去,压根不提同门情谊,也不安慰她,而是乐呵呵带她进刑堂。
“外头风大,师妹快跟我进去避风。”
刑堂的夜晚很安静,三人在偏室刚坐下,花在溪就把桌子往云杳窈旁推了推,他捧着脸对云杳窈笑:“我手腕受伤了,师妹心疼心疼我,替我抄吧。”
云杳窈举起双手,眨巴眼,道:“我握不了笔,花师兄伤到的是左手,右手还能写,还是拜托花师兄努努力,帮我多抄一份吧。”
“安静。”廖枫汀道。
烛火下,他的眉眼深邃,面庞轮廓棱角分明,暖光下也有一层冷意。
在他的干预下,云杳窈与花在溪表面休战。
背地里,两人互不肯让,一会儿做鬼脸,一会儿叠纸传字条。
一页纸还没抄满,云杳窈与花在溪各自抓着纸笔,开始给墙上的门规磕头。
最后索性睡到天亮。
等廖枫汀抄完,叫他们起床,他俩还带着困意,睁不开眼。
云杳窈看到面前满是鬼画符的纸张,有些慌乱:“糟糕,没写完就睡着了。”
花在溪打着哈欠说:“这有什么,明晚接着写呗。”
云杳窈扭头,把作废的纸揉成一团,砸在花在溪脑门:“你还好意思说我。”
花在溪接住掉下来的纸,抬头看到云杳窈的脸,扑哧笑出来。
他笑得直不起来腰,捂着肚子瘫倒在桌子上,砰砰锤着桌面,说:“师妹,你快去找面镜子照照,你脸上全是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