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一手实在太缓了,如今黑子可是有大贴目,只有以前,在那个没有贴目的年代的棋手,才这么下,所以这应该确实是老谱。”
“这些,再加上白子的行棋风格实在很像沈奕,这就不得不让人疑惑啊。”
“如果不是沈奕下出来的,那么又是谁跟谁下出来的?”
戴眼镜的冲段少年摇了摇头,反驳道:“错啦错啦,为什么下得缓就一定是古谱?如今也有很多业余棋手下得很缓啊!”
“而且缓就缓,又不是不能下,一些职业棋手为了求变,也会下小飞,况且也不排除故意下缓,模仿古谱的可能!”
壮硕少年正要开口,突然看到一个三十岁出头,满脸胡茬,长相粗犷的中年人向他们走来,一下子闭上了嘴。
“在这里吵什么?”
中年人微微皱眉,语气之中带着不悦,说道:“不去练棋?不想定段了是吧?”
“师父。“
戴眼镜的冲段少年恭恭敬敬的低头道:“我们在讨论网上那盘棋呢。”
围棋之中,还保留着师父这一古老的称谓,而不是以老师代替。
因为一旦入了道场,就是拜师学艺,进了师门,对待师父就要对待像父亲一样,哪怕师父打骂他们,他们也是不能吭声的。
更不可能出现学校里老师打了学生,学生嚷嚷着要举报到教育局的情况。
“什么棋?”
孔梓微微皱眉,问道。
“师父你不知道吗?”
戴眼镜的冲段少年有些惊讶,开口道:“一个星期前,网上开始流传起了一则传言,说是沈奕二十三岁之后,其实输过棋,他和一个神秘高手下了一盘棋,最后是沈奕输了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
孔梓眉头不禁皱成了一个井字,最近天元战在即,眼看庄未生即将打入挑战赛,他的心情本来就不太好。
四年前,他虽然从庄未生手里成功夺下天元头衔,但是四年前的那场七番棋,他也是赢得险象环生,决胜局上险胜半目。
如今庄未生来势汹汹,如果杀进挑战赛,要和他下七番棋,他没有把握能守住天元头衔。
他脾气本来就大,最近压力又不小,如今听到这么离谱的言论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练你们的棋去。”
孔梓满脸不耐烦,说道:“一天到晚,没个长进,棋下的都没眼睛看,网上一天到晚尽他妈的造谣传谣,那玩意儿能信?”
一众冲段少年也不敢反驳,只能乖乖的散去,开始对局。
孔梓摇了摇头,大步走到休息室,坐到沙上,掏出烟盒,抽了一根烟出来,叼在嘴边,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烟。
“这帮小兔崽子,沈奕输过棋?这都能信?”
孔梓想了想,最后还是掏出手机,在网上搜索起相关资讯来。
所有熟悉孔梓的都知道,他对沈奕是推崇备至的,即便他和沈奕的棋风截然不同,甚至可以说恰恰相反。
他的棋风大开大合,极其阳刚,善于将棋走厚再攻击,往往重剑无锋,势大力沉,常常在中盘拼杀中将对手击溃到投子。
但是,他在大局和均衡方面稍弱,不善于细腻缠斗,官子比较粗糙,一旦局势落入下风,往往就很难追赶。
或许也正是因为沈奕在这方面是他拍马都赶不上的,所以他对沈奕极其推崇。
很快,孔梓就搜到了无数议论这件事的帖子,并且找到了棋谱。
最开始,孔梓的眉头皱的很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