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又是风雪的一天,雪花跟随他们一起飘进车里,落在鼻尖上,化出细微的凉意。
温迎叫停司机的起步,睨身边的人,说:“我要回家了,我也不同意和你吃晚餐,你别跟着我,你下去。”
沈拓不说话。
温迎恼了,“我让你下去。”
沈拓不为所动。
他低着头,黑色碎发遮住了他的眼,温迎听到他的呼吸声很慢很浅,似在克制着什么。
说不上来的奇怪。
温迎止了话,试探性地轻推了推沈拓,他还是没太大反应。
她弯腰侧凑过去,看到一张虚弱出冷汗的面孔,他似很痛,双唇泛着骇人的白。
温迎心头一紧,声音温软到不行,“你没事吧?你怎么了?是、是哪里不舒服吗?”
沈拓阖了阖眼,低首仰头,一把抓住了温迎的手,攥得她生疼,他喘着气,艰难挤出两个字。
“胃疼。”
温迎愣了一下,犹豫着,反握住他的手,招呼司机开车。
机构距离她住的地方不远,二十分钟路程,到了小区后,温迎扶着他下车,一路扶到了家里。
沈拓仰坐在沙发上,面色惨白,呼吸急促。
温迎鞋都来不及换,直接进厨房烧水泡药,淘米煮粥。
五分钟后,一杯温度适宜的胃药被递到沈拓面前。
“先喝吧,如果等会还是不舒服,我送你去医院。”温迎说。
沈拓睁开眼,接过药,一边注视着温迎一边缓缓喝下。
温迎仍不习惯他的目光,浑身像被蚂蚁咬似的。
接过空杯子后她回了厨房,一直没有再出来。
小米粥煮成时,电饭煲发出提示音,温迎掀开锅盖,腾腾热气混着米香,扑面而来。
她用陶瓷汤勺轻轻转圈拨动,没有注意到身后站了个人,转身拿碗时就这么撞上了和她挨得极近的沈拓。
沈拓眼疾手快地攥住她手腕,将人扶住。
“你——”
“你——”
两个人异口同声开口。
停顿后,又再一次同时说:
“你好点了吗?”
“你是在给我煮粥吗?”
沈拓说:“我没事了。”
温迎说:“那你等会喝碗粥再走吧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他说。
温迎抽出自己的手,走到他身侧的橱柜边,拿出两个小碗,不慌不忙地盛粥,还煎了两个荷包蛋,烫了一份生菜。
晚餐准备好,温迎异常冷静,她耐心十足地说:“那我们边吃边聊聊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