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妮卡不答,四仔就执着地等,他竭力地抬起头,下巴执意抵住莫妮卡的腹,像是在深井中望月,卑微又可怜。
诱惑近在咫尺,不可能不动容,莫妮卡抬起手。
事到如今,莫妮卡不得不承认另外一件事,从外表到性情,四仔于她而言,有着最原始的吸引力。他如山一样稳定,又如水一般包容,何其契合。可莫妮卡更清楚,如果四仔还清醒,绝对不会对她露出这种表情。
这种引诱她趁人之危的表情。
“回答我……”男声低哑,如幼兽呜咽。
可是如果四仔还清醒,也会知道,他最大的心结,从来都与莫妮卡无关,而是与另一个人有关。
温暖的手掌抚过四仔的脸,触碰每条疤纹,捧住泛起青茬的下颌,四仔被牵引住的心神得到极大的抚慰,只是虔诚地等待着眼前人最后的回答:
“等你清醒了,如果你还想知道答案,我再回答你,好吗?”
原来将冷酷的拒绝包裹上迷幻的糖衣,才是毒药。
“好,等我清醒……等我清醒,我再问你一次……”
四仔在浑浑噩噩中感到满足,莫妮卡却很清楚,等到四仔清醒时,是绝对不可能对她开口,提出这种要求的。
成功抵御住诱惑以后,莫妮卡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成就感。
之后,四仔变得听话得吓人,莫妮卡将他扶上床躺好,看着他终于闭上了眼睛。
搞定一切,莫妮卡蹑手蹑脚地出屋来,正好听到一声诙谐的:“布谷!”
“布谷!”
“……十二,”莫妮卡有气无力:“别搞啦,进来。”
“哇,你怎么知道是我?”十二少立刻开始拆除那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板。
“轻手轻脚呀,他刚睡下。”莫妮卡上前帮着他拆:“都过了变声期好多年,叫这么假,一听就是你。”
“变声期?那我就学鸭叫啦。”十二逗得莫妮卡眉开眼笑,自己却在看到莫妮卡的装扮后酸气得无以复加。
不怪信一失去理智,他现在也想把四仔从床上抓起来砍一顿。
“莫妮卡,你……没事吧?”
“没事,我骗四仔吃了药,等他醒过来就会正常了,如果还是不行,就只有送医院。”
十二少狠狠磨牙:“好呀,等他好,我一定好好‘关照’他。”
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噢,”十二少指了指刚风干的头发:“我本来是来找龙哥烫头的,信一说你有事,龙哥就让我过来帮忙。”
十二少没抹发胶,头发不再有型地打着卷,而是蓬松地盖住额与眉,少了英武气,却又嫩回几岁,莫妮卡伸手摸了摸他的发顶,反问道:“阿叔这么好心?他要你怎么帮我?”
十二将头往莫妮卡手心里歪躺,让她摸得更顺手:
“龙哥说,十步之内,必有解药,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