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少浑不在意:“污糟,你喜欢,我给你买新的。”
“留着我有用。”莫妮卡坚持,十二少也不再多问了。
事情暂时解决,十二少感到心很累,他屏退左右,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,还将沙发枕的罩子扯下来套住头,眼前黑暗一片,大脑也强制关机,啧,还是好烦。
在莫妮卡面前丢脸是一方面,更令十二少沮丧的,是他一直以来坚持的想法就这么被轻易挫败了。今天发生的一切,更像是在嘲讽他的幼稚。身在浑水中,却不想碰粉,这难道不幼稚吗?
“喂,你还要扮鸵鸟扮到什么时候?”身旁的沙发微陷,莫妮卡的声音隔着枕套传来:“我好饿。”
十二少人奄奄一息,嗓音黏黏糊糊:“想吃什么?我去叫人给你点餐。”
莫妮卡一把将头套摘下,抓住十二少就开始摇晃:“与其在这里自闭,不如想一想,你这个自家人为什么在你的场子开业的时候来触霉头啊。”
“我知道为什么,所以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”十二少任由莫妮卡摆弄,千层卷般的发被头套坏了造型,他也无心打理,反倒将它们揉得更乱更蓬:“家贼最难防,可人家呢,是叔父,跟大佬同辈的大家长,有些事从来都做得到,怎么会允许我一家不做?再继续追究下去,我怕我大佬难做。”
庙街的情况其实不比城寨简单,来钱不过老三样,尤其是粉,然而tiger看重十二,俨然一副培养接班人的模样,庙街上下有多少人将十二当太子,就有多少人见风、多少人不服。
十二自己也明白,那些老臣要么等他出错按死他,要么就会像现在这样,不遗余力拉他下水,生怕他来日上位,六亲不认。
说来说去,还是为一个利字。
“信一说得好啊,做大佬好累。”十二少双眼无神,盯住天花板:“可不可以退去做咸鱼呀,一心保护好tiger哥就行了。”
“别说小孩气话,winner才有退的资格,loser只得死路一条。”莫妮卡捏着十二少的肩头胳膊,给他打气:“醒神啦!他们搞你机铺,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收益,投石问路而已,就是想看你下一步会怎么做,如果你退,他们就进,如果你冒尖,就枪打出头鸟啊。”
十二少享受着莫妮卡的捏肩服务,整个人七窍通透,四肢酥软,越躺越似咸鱼:“不行啊,好烦啊好烦,想我梁俊义春风得意正少年,谁想陪这班老帮菜搞内斗呀!”
“内斗好easy啦,这点事其实跟打架也没两样,你打架也不会一味用强的,是不是?”
“是呀,”十二少一个仰卧起坐,魂魄附体:“他们拉我斗,无非拿我做矛头,只要有第二根矛头,谁跟谁又斗不起来?坐山观虎斗,那我不做老虎不就得了?”
莫妮卡心生怜爱,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头:“机智,一点就通,不愧是俊义。”
手腕蓦地被虎掌按住,十二少的面容在莫妮卡眼前骤然放大,直至剩下一双眼睛。莫妮卡像看到了猎兽的竖瞳,心跳不由落了一拍。
“其实呢,莫妮卡你最机智。有时我都在想,明明差不多的年纪,为什么你看事情这么清楚。可不可以,把头脑借我一点啊?”
十二少从没有这样做过,一时突发奇想,撩人全凭本能,明明已经红的都快要熟透,却不退反进,将莫妮卡逼入死角。
感受到十二身上散发的热温,莫妮卡扼住快要狂乱的心跳,絮语:“借你做什么?”
“打天下咯。”只是没被莫妮卡推开,十二少就已心猿意马。
“好呀,”莫妮卡眨眨眼:“你要我,怎么借给你?”
十二少嘴角漾起一抹坏笑:“传、功。”
莫妮卡怔住,风情旖旎的眼眸中翻腾起一线迷茫。这个令她意想不到的答案,又引申出无数遐想的可能。传功,怎么传?
她越想越恼,梁俊义比她想的要坏心多了。
然而正当莫妮卡将嗔未嗔之时,烫热的肌肤已经贴上她,两个人额头对着额头,犹如一对双鱼佩。
“哔哔哔哔哔哔哔哔……”
“……梁俊义你在做什么?”
“嘘……”十二少口中模拟着脑电波传输的声音,一脸认真:“别打断我接收你信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