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下人抬上来的晚膳,花念吃了两口又改主意了。
“我去看看他。”
迎生本来在给花念整理书案,见状跑到门口张开手拦着花念。
花念失笑:“。。。这是做何?”
迎生鼓起勇气道:“神医说了,要我盯着您喝了药,您今日可不能逃了。”
花念望着那边的药:“我回来喝。”
迎生摇头:“不行,回来您定会说冷了苦,不喝。”
花念和迎生对视,迎生是她乳娘的小女儿,入府时才五岁,算是他看着长大的。
他败下阵:“药拿来。”
迎生立刻去端来了药,花念一口气给喝了。
迎生笑盈盈拿出蜜饯。
花念已经喝了药了,也没那么急迫要去看人,他捡了一颗蜜饯问:“居然舍得给我,不是说剩下的是给常玉和非瀛做的吗。”
一提起这两人,迎生立刻冷下了脸:“他们没资格吃,全部都是给您做的。”
她只是想学武,居然两个人都说她不合适,还想吃她的蜜饯,吃别的去吧。
花念笑了声,出门去看魏宿。
魏宿房内静悄悄的,他看不见,从这些下人嘴里也套不出任何有价值的话,干脆不说话了,他在等那人。
他闻到了烛火的气息,天黑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股墨香随着风而来,他知道那人来了。
花念看着旁边的粥,示意房里的人下去,他在魏宿身上写字。
【吃吧。】
他抬粥去喂魏宿。
魏宿安静吃着粥,这人身上的墨香比白日还重,仔细嗅着还是和朝廷统一发放的墨有区别,这些墨里加了香兰,还有些别的香料。
喜用香料,应该是哪位文臣或是哪家女子,朝中有这个喜好的人他知道有奉先侯,可奉先侯无女,家中倒是有两子,大儿子今天四十,小儿子也三十有七,两个儿子都是废物,如今一个在朝上挂着闲职,一个在家里斗鸡。
挂着闲职的那个儿子无为,倒是花念保了那个人,让这样一个没能耐的人占着职位,哪怕只是个闲职也让人膈应。
他几次三番想将那人拉下去,偏偏花念和他作对,一次也没成功。
魏宿有些恼,怎么又想到了花念。
都说文人风骨,上一任御史大夫一头撞在了金銮殿,而花念这个人是他见过最丢文人风骨之人。
当年为了入仕向叛贼投诚,因此给了他一箭,又在最后一刻反水亲手将叛贼送去了地府,他带人归顺朝廷,在朝中长袖善舞,一路踩着别人往上爬,他便是花念为了得到皇兄信任踩得最重的那块垫脚石。
短短几年,对方便手握重权,文臣崛起,武将独大的局面改变。
他看不惯这样的人,但也知道这是皇兄制衡下来的结果。
不过,为什么偏偏是花念。
花念此人,最好别落到他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