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还抽噎不停的小铃铛将半张小脸埋进霍泱的大衣后,不知是感受到了什么,哭声渐渐平稳,原本急促得呼吸也慢了下来。
到最后结束在一声“嗯哼”中,她缓缓翕了眼,睡着了。
白檀笑了笑。都说血缘是很神奇的东西,是霍泱衣服上的气息给了她安全感么。
小家伙和她妈一模一样,任何时候只要感受到霍泱的气息存在,心情就会慢慢平复下来。
白檀用霍泱的大衣裹着小铃铛轻轻搁置在床上,给她盖好小毯子后关了灯,只留一盏小夜灯。
出了卧室,见霍泱还站在原地,像尊雕塑,目光穿过空气深深凝望着已经熟睡的小女孩。
白檀拉过他的手在沙发上坐下,小声道:
“你看,小铃铛还是很喜欢爸爸的,我怎么哄都没用,但她感受到爸爸衣服上的气息后就平静下来了。”
霍泱笑笑,但笑容中依然是几分落寞。
白檀身体也随着放松了些,轻轻靠在霍泱肩头:
“对不起,小铃铛这么排斥你也是我的错。”
霍泱抬手捏住他的鼻子,声音柔和:
“再说对不起我真的要生气了。没关系,小朋友是这样的,你也别太逼她,慢慢来。”
白檀疲惫地翕了眼,声音虚浮着飘向半空:
“好,明天我带她去见见心理医生。这个小孩嘴上总说没事没事,也不知道随谁嘴巴那么硬。”
“随她妈妈。”霍泱道。
“才不是,我嘴巴才不硬。”白檀直起身子矢口否认。
霍泱轻笑一声,咬了下白檀的嘴唇:
“真的不硬呢,看来是我错怪你了。”
白檀:“再硬也没你的小兄弟硬。”
“别撩拨我,同为男人你应该清楚,小兄弟很难受大脑控制。”
*
翌日。
白檀醒来后第一时间看向身旁的小铃铛。
小孩还在睡,并且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霍泱的大衣。
白檀虽然还困着,但想早点起来给霍泱准备早餐。
只是到了客厅一看,他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。
霍泱是考虑到小铃铛随时会醒,怕她看到他后心情又不美丽了,于是在天还没亮时悄悄离开家门去了车上。
白檀望着空荡荡的客厅,心头涌上苦涩。
自己真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啊。
……
上午,白檀带小铃铛去看了心理医生,在专家的努力下小铃铛的情绪稍微好了点,但时不时还是会陷入沉思,看着没以前那么开朗了。
从昨晚开始,她就抱着霍泱的大衣不松手,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给她一点安全感。
“小铃铛。”白檀在心中组织好语言又排练过无数遍之后,终于打算认真和小铃铛谈一谈。
小铃铛的视线从窗外移回来,抱着霍泱的大衣一声不吭钻进白檀怀里。
“你为什么一直抱着这件衣服呢。”白檀循循善诱,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。
小铃铛看了眼手中的大衣,摇摇头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“你知道么,妈妈在生你之前有段时间心情也很糟糕,但是抱着你爸爸的衣服后就会感觉心情好了很多。”
小铃铛疑惑地看了眼大衣,不解地问道:
“这是厉叔叔的衣服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