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入年在她耳边,轻喃道:“不会。”
他在回答她之前?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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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?寒假,她带他秉烛夜游,到处溜达。
她带他去三庆园听相声?,台上人身着长褂,一方场面桌,一块醒目,两个?话筒,台上人博古通今娓娓道来,各种典故段子信手拈来,她支着手臂,边嗑瓜子边看着,显然是享受热闹氛围。
她带他去各种胡同深处的剧场看戏剧,沉浸式的、有互动的、经典剧目、先锋戏剧、原创戏剧,她什么都看,眼?光毒辣,基本选的都是好看的戏。
也带他去听音乐会,虽然听到三分之一,她就在他身边沉沉睡去。
江入年凝视她沉睡的侧颜,想要触碰,又担心会惊醒她,最后只是将衣服温柔地盖在她身上。
她带他体验的,皆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。
江入年在过往的岁月中,一直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,他目标清晰,做事、学习皆孜孜不倦,不知疲倦。生活对他而言,是一座又一座高山,他必须全神贯注,才?能一一跨越,得到命运偶然的垂怜。
他是拧的很紧的发条,是攀登高山不容有失的登山客。
因此,他的生活中没有玩乐,更没有享受。
可在她身边,他身上的桎梏枷锁皆被?一一去除,他可以肆意展露最本真纯粹的自我,因为她亦是如此。
尽管她总是恶形恶状,显得冷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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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带他去鼓楼附近的酒吧听现场。
舞台上,漂亮的女?乐手唱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慵懒调子,她揽着他,酒酣耳热间,自然地使唤他去巷口便利店给她买烟。
江入年出了酒吧,然后在巷子里见?到了淙也。
淙也不及他身量高,但也有一米八五,他的头发染成了淡金色,整个?人靡丽又轻佻,没骨头似的倚在墙上,指间香烟垂落。
他注意到那是和?她同一款牌子的烟。
“你以为你是特别的吗?”淙也对他挑衅的笑:“如果?我告诉你,她带你去过的每一个?地方,在你身上做过的每一件事,也都对我做过,甚至带你去过的每一个?酒店,也都是带我去过的,你会怎么想?”
江入年的心揪了一下,脸上却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:“有什么关系吗?现在在她身边的人,是我。”
淙也挺直背,把?烟往地上一摔,冷冷道:“你也只是一个?过客罢了,得意不了多久。我见?多了。”
江入年浑不在意,继续往前?走。
却听淙也冷笑一声?,在他背后冷不丁道:“你知道杨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