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李虎闻声,却是沉默,而后面露难色道:“就是不批……”
橠白亦是满面不解:“无缘无故的,为何不批?”
“就是。”陆归舟接着橠白的话茬儿,继续道:“我们的寻人告示与画像合理合规,那府尹为何不批?”
见陆归舟与橠白皆是不明,李虎讪笑一声,颇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,他心下忖度片刻,隐晦的说道:“陆大人,恕小的直言,您前来此处上任至今,还不曾拜访过那府尹大人……”
陆归舟听罢,瞬间便明白了李虎的意思,心中颇有些愤然,原本站着的身子坐回了椅子上,不忿道:“又是人情世故……”
话音一落,陆归舟便挥手示意,屏退了李虎。
橠白星眸中不解依旧,目送着李虎出了书房,转身来到陆归舟面前,不解道:“阿舟,这是什么意思?”
陆归舟叹了口气,无奈道:“那府尹大人,是在向我要好处。”
橠白一听,心中来他气:“要好处?他凭什么要你的好处?”
陆归舟抬眼望向了橠白,她气鼓鼓的可爱模样倒让他心中的不忿消了几分,他叹了口气,语气仍是无奈:“凭他官大一级。”
橠白的性子哪里听的了这个,愈发气鼓鼓了几分:“哪有这样的!”
橠白生了个粉嘟嘟的模样,气鼓鼓的样子只越发的可爱,瞧着她,陆归舟心里的憋闷烟消云散,他站起身道:“走吧!我们买上些礼物,去拜访一下那府尹大人吧!”
橠白一听陆归舟有了妥协之意,当即不忿了起来:“你就这么任他托大拿乔了吗?”
陆归舟为人正直,心中亦最是厌恶这些歪风邪气,所谓的官场之道,可是……
“官大一级压死人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。”陆归舟无奈启齿:“若我们现在同他僵着,那寻人告示便发不出去,旁的倒是无妨,误了正事怎么能行?”
橠白听言,心中不忿不减,却也只好妥协认命,暗暗觉着这人间事真是复杂……
与人送礼,宜早不宜迟,何况那通缉画像也急着张贴,陆归舟与橠白即刻便出了发。
到街上买罢了礼物,二人直奔府衙拜访那府尹大人。
府衙距离县衙距离不近,二人乘了马车一路前行。
日落之前,陆归舟与橠白抵达了府衙。
下了马车,陆归舟上山同衙役说明来意,不成想那衙役竟漫不经心的来上了一句:“我们大人已经回家去了!”
只此一句,让陆归舟与橠白惊讶不已,这才什么时辰便散值归家,这府尹大人可想而知是个什么货色!
陆归舟心里的气愤卷土重来,却也无奈何,只得转道再去那府尹大人的宅邸。
府尹大人姓张名兴业,年近天命,仗着知府的身份懒懒散散,得过且过,案子没办几个,礼倒是没少收,搜刮了百姓再搜刮下属,早已经瞧不上破落的府衙,另购豪宅住了进去,娶了好几房小妾,日子好不快活。
那豪宅矗立在一处繁华之地,宅门高大,气势恢宏,连门上的铜环都是精雕细琢的。
门前,陆归舟与橠白先后下了马车,叩响了门扉,同小厮说明来意。
那小厮倒还算有礼,毕恭毕敬的同他们二人说了句“稍等”便前去通报了。
陆归舟只好同橠白守在门外,等候召见。
不成想,这一稍等,竟是等了一个时辰。直站的橠白与陆归舟腰酸腿麻。
橠白自门前走动了两圈,活动活动了筋骨,忍不住抱怨道:“真是好大的架子!”
陆归舟不言不语,心下对于橠白的话甚是赞同,他最是讨厌这等为官之人,一旦手中握了点权利,就恨不能雁过拔毛。
橠白走动了两圈,停住了脚步,星眸直望着那紧闭的朱门。
吱呀一声,那朱门终于是开了,方才那位小厮行至二人跟前,恭敬道:“请二位入内。”
陆归舟松了口气,带着礼物同橠白一并进了张大人的府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