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着实猜不透沈归荑心中究竟打的何种算盘。
看来,也唯有届时走一步看一步,筹谋一步了。
想到此处,她刚起身未过多久,这时又赶忙跪地磕头谢恩。
沈璃心中暗自筹算着,她清晰地记得这场宫宴之上发生了诸多惊天动地的大事。
沈归荑着实片刻不停,刚刚梳洗完毕,便引领着一大群丫鬟婆子风风火火地奔赴沈昂的院子。
沈归荑全然不顾礼法规矩,以给父亲请安之名,硬是强行闯入。
一踏入屋内,眼前之景直把沈归荑气得不轻。
只见这一家四口,没有她沈归荑,亦没有杨敏治,竟是薛仪母女以及后来与沈昂所生之子,齐齐整整地正坐着享用早饭。
见她气势汹汹地闯入,四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她投来。
薛仪本欲上前招呼,却被自家女儿伸手阻拦。
沈昂在看到沈归荑闯进来的瞬间,也下意识地或有意或无意地护在他们三人之前。
不过,沈昂看到沈归荑受伤的眼神后,脸上不禁显露出些许尴尬之态,立马将自己护住他们三个人的手收回。
对于这个已然七年未曾谋面的女儿,他的内心既满是愧疚,又饱含心疼。
然而,这漫长的七年时光,皆是薛仪陪伴在侧,一路相伴而行。
况且,在他看来,薛仪着实未曾犯错,昨日,薛仪还因她们母女二人晕倒于雪地之中,虽说太医前来诊治后表明并无大碍,但他心中依旧满是内疚与疼惜。
昨日他原本打算等薛仪醒来之后,再去探望杨敏治母女二人。
怎料薛仪一整晚都未曾苏醒,直至今日清晨才缓缓转醒,还说想喝粥。
沈昂寻思着不差这一会儿,等他们用过此次早饭后,再去看望那母女二人也不迟。
却未曾料到,正在用餐之时,沈归荑就这般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。
沈昂已然许久未见到自家女儿,往昔时光中,他总是千方百计竭力去缓和彼此之间的关系,每月都会仔仔细细地写一封信给她们母女。
此刻,他满心渴盼着能与女儿亲昵几分,便迫不及待地上前拉住沈归荑的手,然而却被沈归荑灵敏地避开了。
沈昂并未因此动怒,脸上仍旧带着和煦的笑容,继续说道:
“璃儿,外面天气这般酷寒,你还要这般匆忙地赶来,用过早饭了不曾?”
沈归荑对父亲的关怀熟视无睹,未作任何回应。她那满含怒火的目光直直盯向薛仪,言辞尖利地说道:
“我母亲乃是正室,且迄今尚未被休弃。
依理而言,第二任进门的当算作妾室,其所生子女自然也是庶子庶女。
在这深宅大院之内,没有规矩那决然不可,依着规矩,妾氏早上理应去给我母亲敬茶请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