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边的人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沉沉入睡。
直到沈玉芜呼吸逐渐绵长,确定她睡着以后,谢寒城才起身下了床。
他动作格外轻,并不想吵醒床上的人。
而此刻谢寒城心中疑虑更深。
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,沈玉芜的行为带了些刻板行为在里面,这已经不是认知障碍的范畴了。
是什么让她这样?
窗外的夜景逐渐暗下,城市的的喧嚣归于寂静,川流不息的马路也逐渐空旷,属于上城的夜降临,寒气由浅至深,直至最后一颗星落下。
天边划过一抹初阳,清冷的挂着初晨霜雪的薄叶渐渐消融,晶莹豆大的水珠悬在挺翘的叶尖,在第一辆车驶过带起的风中垂落。
沈玉芜睡了一个好觉。
这一觉睡得久,醒来时她甚至忘了自己做了什么梦。
睁眼时,眼前的陈设极其陌生,让她瞬间醒了神。
从床上坐起来,熟悉的手机放在一边,她连忙拿过,看到手机上许多条信息。
大多都是沈家人发的,都是询问她和谢寒城的婚事。
还有一些同学的,询问她为何请了长假,身体好些没有。
以及Steve的。
她垂眸,点开了Steve的消息。
【Olivia,你在哪?】
【Olivia,我很担心你。】
【Olivia,我舅舅把你带去哪儿了?】
……
舅舅?
这两个字眼出现时,沈玉芜眉头微蹙,Steve的舅舅?
屋内的空气流动,客卧的门被人推开,一身正装的谢寒城推开门,看到坐在床上拿着手机拧眉的沈玉芜,黑眸微敛,遮住所有情绪。
床上的沈玉芜看到推门进来的人,看到来人,神色思量:“我昨天晕倒了吗?”
谢寒城面色不变,嘴角挂着笑:“似乎是。”
她没再接话。
手里的手机被她攥紧,良久,她开口,语气如聊天一般闲适自然。
“谢谢你带我回来,”她平静的语气似乎在酝酿什么,而后开口,咬字刻意,“舅舅。”
这声舅舅说完,沈玉芜的双眸紧盯着门口的男人,却见男人神色未变,连眼神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化。
男人迈步进来,慢条斯理地关上门,一步一步靠近床边,看着床上坐着试探他的女孩,笑了笑。
“沈玉芜,你是不是叫错了?”
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女孩,金丝眼镜下的黑眸带着笑,伸手抚过她柔顺的发丝,低声说:“你该叫‘舅舅么?’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