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留须臾,又从锁骨正中往下,直到被挤得无法前行。
柔软汹涌,如潮水的触感。
昨夜梦中,那人也曾以长指作笔,一路向下描摹,再被挤住。
蛊发时攀升的渴求死灰复燃,且是在洛云姝思绪清醒之时。她苦恼地蹙眉,开始痛恨这情蛊。
它不该绑在姬忽的身上。
那人就是个老古板,说什么情慾肮脏,他的心境影响着蛊,让她身体在渴求,内心却在挣扎。
还不能和旁人亲近。
不过……
洛云姝无奈地轻笑,昨夜幻觉中看到的姬忽倒是有趣。
回忆逐渐清晰,氤氲的水雾时聚时散,隐约有一个青年低下头,去饮她锁骨中盛着的池水。虽是孟浪的举止,但他动作从容贵气,堪称矜雅。
只不过……他喉结滚动,发如野兽饮血的声音蛊得很。配上一身玄衣金冠、凤眸清冷,更使得情慾有着最接近原始、不顾伦常的浓烈。
玄衣金冠,凤眸,清冷。
不对,洛云姝怔住。
这不像姬忽,更像他那表面冷淡、大逆不道的长子!
可她怎么会想到他?
洛云姝抓住锦被,遮住前襟散乱的自己,仿佛要一并压住青年从梦里伸到现实里,点在她心口的指尖。
这太离谱了!
她耳根热得发痒,手触向嘴唇,幻觉里他们似乎还接了吻,近乎窒息却令人沉迷的感觉至今仍逼真。
她不得不多想。
为何偏偏在他到来时生出这样的幻觉,幻觉中与她相互撩拨的人为何偏偏如姬君凌白日的穿着一样。
可是若真是她出现幻觉时将姬君凌认成了姬忽,有情蛊控制着,她该排斥与姬君凌交欢才是。
虽说一年前她也曾尝试过触碰姬君凌的手,她的身体未有排斥之兆,但浅显触碰和亲吻纠缠毕竟不同。
洛云姝实在想不出所以然,依稀记起半途濯云入内寻猫,她生出不该有的紧张,将他拉入池中。
人走后,青年把她压在石上,手将她的膝头上推:“您倒是大胆。”
他贴近了她,隔着衣袍,他的变化炽得她眼角溢出泪水。
后来……
似乎是继续了,又似乎没做,醒后只记得激荡又空落的感觉。
洛云姝抬手捂住眼,不愿再去回想那荒唐的一幕。
所以到底做了么……
不,她该纠结的是究竟是幻境还是真发生过,而不是做到了哪一步。
心情烦乱,洛云姝套上衣衫,到了阿九所在的院落,假意问起阿九的起居,犹豫须臾,唤来被她指派去服侍姬君凌起居的仆从。
“对了,长公子呢?”
仆从仔细回想着:“长公子说有事要下山,昨夜就走了。”
洛云姝又问:“何时走的?”
仆从说:“天快黑那一阵吧。奴本去温泉池寻九公子,刚回到院前,长公子就说他还有事要先走,不过走的是西边的路,说不定长公子是舍不得九公子,想顺道去和九公子辞行……”
洛云姝越听,脚下越是虚浮,她也是天将黑时去的温泉池。
难道那真是姬君凌走错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