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如今是怎么分的?”
扶锦不自在地摸了摸鬓发,漫不经心扫视一圈周围,略没底气道:“你二我八……”
怕他觉得自己吃亏,又连忙补充道:“人间往往求安求财求姻缘,你别看只分得二成,数量可真不小。”
“我没嫌少。”
“当真……不求财?”扶锦狐疑道。
“够花就成。”他语调散漫,说得轻巧,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,“银子花在你们女子身上甚好,锦上添花,打扮得漂漂亮亮心情也舒服。”
“这多不好……”
“有何不可?”他反问道。
“要不还是多分几成给你吧。”他这般坦然自若,她倒惴惴不安起来。
“不必,”他笑吟吟地背着手,上身略微前倾,二人距离被拉进些许,“若真不好意思,我到有个不情之请。”
她不假思索道:“你说。”
如此也好,总能扯平。
“神君助我同心上人月下花开一赏,可好?”
心上人。
月下花开。
扶锦一愣,眸光尽数黯淡,呼吸中都带着晦涩,无意识地将衣摆褶子捏得更重些。
“好。”她说话不轻不重。
“那便多谢神君了。”
初春易犯春困。
扶锦轻翻过一页话本子,撑着脑袋看字里行间的纸短情长,视线逐渐模糊起来,眨眼间枕着手臂睡了过去。
启明星君连胤前来拜访时,则聿本想前来告知一声,见她睡得正熟,便仅仅只是帮她收好书,以免到时候压坏还心疼。
他站在案侧思忖几秒,又替她拉下帘子,将那刺眼的阳光一并遮去。
随后以手阖门,步步小心,生怕惊醒她。
回到会客厅,连胤早已不知所踪,座位上只余一杯凉了大半的茶,连问几个仙娥才在望春亭找到他。
星宿仙长到一定年龄后样貌便不会再发生改变,唯有死,没有老。
所以哪怕连胤如今已是二十余万岁,依旧和则聿是同一年龄段的皮囊,如圭如璋,即便有个长那么大的儿子还是招小仙娥喜欢,三五成群躲在不远处偷看。
见他来,连胤推一笼棋子到对面:“来来来,陪我好生下一局。”
则聿低头一看,才发现棋盘上已布好部分棋子,红红绿绿连成一片。
“别动。”他皱眉。
连胤头也不抬地继续研究棋盘,修长的手指拈着朱色棋子在空中晃了晃,轻松落下一子。
“儿大不中用了。”他虚晃一枪地按了按眼角,“如今竟连为父一点点小小心愿都无法满足,哎。”
则聿摇了摇头:“这不是我的。”
神君前些时日喜欢绿翡翠,特命人打制这一套红玛瑙和绿翡翠的棋子,眼下三分钟热度还没过去,对其更是宠爱至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