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曲星楼听雪,三界有名的女战神,曾听说容貌无双,虽不如早些梦娘娘那般娇艳妩媚,却也是个英气长相。
其一生战功赫赫,唯一的污点就是十万年前的一场三界混战。
她通敌人族,受贿得污,被天帝关在囚妖山百年,后实在手上无将才恢复其身份。
而在那场大战之中楼听雪损了容貌,之后便一直戴上银质面具,四海八荒总在背地里称她一句“银面鬼”。
也再无男仙敢示好于她,楼听雪倒是无所谓,在扶锦还只是棵小树苗时便已经日日乐此不疲来求姻缘。
如今扶锦十万岁了,她也求了十万年,可依旧孑然一身。
扶锦细细回想一番前世楼听雪的结局。
则聿大肆屠族,然后……她猛地愣在原地。
怎会,她居然忘了,甚至对于自己的死前的片段记忆都模模糊糊。
“小锦儿?”见她在发呆,楼听雪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,“听雪姨这次去巡视天、狼边境后要访人间一趟,你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带的?”
她回过神来,目光飘飘悠悠落在则聿身上。
想到了。
以琰姨的《金瓶梅》。
扶锦的小脸瞬间飞上两抹红云,红唇开开合合半天,除含了几口空气到底没蹦出别的东西。
该死,人间能不能有人供本这个给她呢,如此公认一说实在羞耻。
则聿在一旁也不知是听懂了看懂了什么,意味不明地轻笑几声。
二人这般操作简直把楼听雪看得一头雾水。
“咋啦?小锦儿?”
扶锦自然知道他在笑什么,没好气地白了一眼,又起身同楼听雪走的近些,凑到耳边飞快而小声道:“金瓶梅。”
说完还尴尬地咳了两声,面上依旧装的云淡风轻。
楼听雪一愣,旋即心下了然地拍了拍扶锦的肩,善解人意道:“不必多说,不必害羞,听雪姨都懂。”
说完便不留给扶锦解释的机会,大步流星走出望春亭。
听雪姨,你都懂了些什么啊。
扶锦欲哭无泪地捶了捶桌案,余光瞧见则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,也不知是羞是气,径直往他凳脚一踹。
她这一脚来得措不及防,则聿扶着桌角才堪堪稳住身,又听见扶锦干巴巴道:“都是你的错。”
明明带着女儿家正常的娇嗔与埋怨,可他心中就是有些不大痛快,冷笑一声道:“错?何错之有?”
轮较真起来,扶锦也不知错在哪里,只觉烦躁难抑,情绪下意识碰到一个宣泄口就倾泻而出,眼下听他所言知其委屈,却又拉不下面子低头认错。
扶锦清了清嗓子:“若不是你挂红绳占位置,听雪姨怎会无处可系?”
好像吵的方向不大对,可也扭不回来了。
扶锦心里苦嚎不断,盘算着该如何全身而退,面上仍故作姿态地强撑面子,
这不占理的架可真难吵。
“怎的武曲星能挂我就不能挂?哪来的道理?”则聿漆黑的眸子似覆上一层冰霜,叫人不寒而栗,“同是神仙,难道我为己便是错吗?”
他一连串的发问一针见血,硬是让扶锦半天说不出话,勉勉强强持着气势:“真是没法和你好好说话。”
则聿愣神一瞬,几秒钟的空白让气氛逐渐有些凝固尴尬,什么声音似乎都在此时变得格外突兀聒噪。
他漫不经心地轻笑几声,才讥诮道:“是我对牛弹琴了。”
扶锦那点被尴尬几近浇灭的火星子又死灰复燃,最后盯着他几秒,干脆拂袖而去。
她刚走,阿桃就马不停蹄跑了过来,探着脑袋确定人没影了,才敢压低嗓子道:“则聿仙君也别生气,神君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