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明白什么?”
“这些事,父皇都知道对不对。”
宋乐湛大惊:“快住口!”
“你也知道,对不对?”宋青瑛神色冰冷,继续说道:“永王草菅人命,做这些见不得光的肮脏生意,百来个女子的命都葬送掉,只是为了讨好那老糊涂开心?”
“三皇妹,这是我的东宫!休得在我这里胡言!”
“是啊,你怕我连累你,所以我不能在你的宫里说实话,堂堂太子过得如此窝囊,任由一个亲王胡作非为,亏我还称你是君子,闭目塞听便天下太平,难为你了,是我扰了你耳目清净,你不敢得罪父皇,所以不敢管永王,苍生的哀嚎你视而不见,如此懦弱,怎堪为将来的一国之君!”
宋乐湛神色灰败,喃喃道:“真是。。。。。。岂有此理。”
“连永王都知道为自己争一争,太子殿下,你难道真以为,你的太子之位如此稳当么?”
“你!”
“皇兄,你听我一次,此次未必不能重创永王,你名正言顺为民除弊,父皇不可能因此对你如何,那丸药若当真有用,今年父皇他为何又总是身体抱恙?”
“来人!”
宋青瑛看向太子,或许自己一番话,真的说动了他。
“把三皇妹请到太子妃那儿好好叙叙旧,没有我的命令,谁也不准让三皇妹离开。”
“皇兄!”
太子深深看了宋青瑛一眼:“你再折腾,整个韩家都要赔进去了。”
宋青瑛抬头看着太子,铺天盖地的无力感把他浇了个透。
暗道狭小逼仄,没让吴钩下来是正确的决定,稍微魁梧些的人进来,都不能避免蹭上墙壁。
李三三在前面点着火折子,一片寂静中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,精神过分紧张,二人行动都极尽轻慢,连呼吸都放缓些许。
李三三突然出声:“你说那怪道士要是在下面能不能听见我们。”
韩濯被她吓了一跳,轻声抱怨道:“怎么突然出声?不打声招呼的。”
“那人功夫非凡,暗道又把我们的声音共振放大了不知多少倍,自然能听到。”
“那我们这么小心有屁用?”李三三一语中的。
韩濯觉得十分有理。
“还不如动作快点。”
说着李三三便加快脚步,韩濯也赶紧跟上,这些日子的经历过分诡异,搞得她有点草木皆兵了。
没走两步便撞上了李三三的后背。
“诶?”
李三三罕见地没有刺她一顿,韩濯抬头,也呆住了。
原本狭窄的暗道在拐角处豁然开朗,仿佛一个巨大的洞窟一般,火光昏黄,一旁的铁架铁床上不知放了多少看上去就令人头皮发麻的钳夹铁具,而这洞窟的地上,旁边的柱子上,几架铁床上,都锁着衣衫褴褛的女子,皆是眼神空洞,身体浮肿,几个女子肚腹已然明显隆起,伏在地上,不知是死是活。
李三三和韩濯都被这诡异的景象镇住了,李三三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,喑哑着嗓子回过神开口道:“云归,对了,有没有云归?”
离她们最近的铁床上,李三三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侧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