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不然呢。”周祈悦没忍住翻了个白眼,又轻哼一声,“但凡有脑子的都看得出来。那群老东西的话骗骗自己得了,还想哄谁?”
她话锋一转,又道:“你可知为何今日乔南鹤要如此针对于你?”
孟扶楹心中早有猜想:“难道是她和阿姐有何过节?”
她与乔南鹤素昧平生,除此之外,她便再也找不到别的理由了。
只是她有些好奇,阿姐温柔且性子软,向来与人为善,为何会同乔家姐姐交恶?
“正是。”一提起乔南鹤,周祈悦就觉得有些反胃,脸上写满了嫌恶,“去岁冬日诗会,五皇子赞了言澈的诗两句,将她的风头压了过去,便被她记恨上了,从那以后她便处处针对言澈,言澈甚至是绕道走都躲不掉。”
要她说,这乔南鹤就是闲得慌,否则哪有精力时刻盯着孟言澈的一举一动?
原来是这样。
这些,阿姐竟是从未与她提起过。
孟扶楹说不出来此刻心里是作何感受。
她原以为虽然自己身在江南,但心却是和家人在一块的。
却不曾想,距离实在太过遥远,信笺太小,他们终究是无法将所有事都同她说。
可扪心自问一下,她在江南所遇之事,难道桩桩件件都同他们说过吗?
孟扶楹不着痕迹地敛眸。
不管怎么说,这些事情阿姐是告诉过她也好,未曾告诉过也罢,眼下,她都得一点点查出来。
——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。
“分明是自己技不如人,还小肚鸡肠。”周祈悦没意识到她这些心思,只自顾自的小声嘀咕,话毕,又不放心地叮嘱她,“今日她迁怒于你不成,肯定还会有下回的,你要小心些。”
孟扶楹颔首称是:“多谢祈悦姐姐。”
这么简单的道理,就算周祈悦不提醒,她自己心里也是一清二楚。
这种亏,吃过一次,便不能再吃第二次了。
见她应下,周祈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,又提起另一茬:“也怪我今日来晚了,到的时候乔淮序已经站了出来,不然我非得将她骂个狗血淋头不可!”
“不过也是奇怪,这乔淮序是良心发现了啊,竟然会替你解围。”提到这儿,周祈悦不由得有些诧异。
而这恰好也正是孟扶楹心中疑惑。
她心知那请帖上没有刻印,慌乱之时乔淮序出声圆了场,她便光顾着松口气去了。
现在静下心来想想,倒是从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。
她微微蹙眉。
乔南鹤是他妹妹,她也不曾认识乔淮序,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,他都没有理由帮她这个忙。
可偏偏,他就是这么做了。
要说是出于好心,她是半分也不信的。
……
思来想去也没得到个答案,孟扶楹便不再多做纠结,只暗暗记下。
相比而言,现在她更想知道另一件事。
见四下无人,她默了半晌,抬眸对上周祈悦的眼睛,细声道:“祈悦姐姐可有法子让我进孟府瞧上一眼?”
自从那场火以后,孟府便被刑部派人围了起来,哪怕最后拍案定下为意外后亦未曾撤离。
这也是她怀疑背后另有隐情的原因之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