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后,衙门堂前。
两旁的衙役快速朝地面击打着杀威棒,整齐划一地高呼:“威~武~”。
赖宗伟将惊堂木一拍:“升堂!将案件主要嫌疑人都带上来。”
被带上来的潘万奇依旧是哭哭啼啼,惹人生厌。朝念嫌吵,只得把耳朵堵上。
赖宗伟听着他的声音都有些烦了:“潘万奇,你有话就好好说,没话就把嘴闭上。一个汉子成日这样像什么话!”潘万奇听着立马闭上了嘴。
“经过仵作详细的尸检,结合官差们各处走访调查,本官现如今基本可以断定,犯人就是你。”赖宗伟用手指向朝念。
“什么?你们究竟有没有好好查案?人命关天的案子就这般草草结案?”白慕然愤起。
朝念拉住他:“小女子不知何处得罪了大人,明明是无端被卷入的人,却偏偏被扣上一顶莫须有的帽子。”
赖宗伟双眼一瞪:“都任札当日在你的酒楼里食用了大量的鲤鱼肉,而这鲤鱼与他平日喜好吃的甘草蜜饯恰好相克。”
“我又不知他平日里有吃甘草的习惯,怎的就能算到我的头上?难不成酒楼卖鱼也有错?再者说,鲤鱼和甘草的用量如何就大到可以毒死一个男人?”朝念反问道。
“酒楼卖鱼是没有错,但若是你的酒楼死了人,那就脱不了干系。”赖宗伟闭着眼睛捻着胡子。
“哦,我明白了。今日,无论我是认与不认,这罪都要强加到我的头上,对吧?”朝念恍然大悟,赖宗伟还未来得及出声,只见县衙的大门突然被推开,一群侍卫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。
“宁王到!"随着前侍的呼喊,赖宗伟脑中一怔,脚下便先一软,随着一个趔趄,他急忙冲向前跪倒于地。
“下官不曾得知宁王殿下驾到的消息,有失远迎,还望殿下恕罪。”赖宗伟俯首叩地,额头上瞬间冷汗直流。
待远处的紫袍身影缓缓靠近,朝念这才发现他竟然是朗琛!她吃惊之下刚想随众人跪拜,一双手就已扶了上来:“朝念娘子,你我是朋友,不必多礼。”
朝念抬起头,细细端量着眼前的少年,他虽仍是笑脸盈盈,可眼神却如虎豹般令人生畏。
“谢殿下。”朝念在宁王的搀扶下起身,她拉了拉白慕然的衣袖示意。
宁王随着朝念的动作,看向一旁的白慕然,不解地问道“这位是?”
“宁王殿下恕罪。这是朝念的旧友,因帮朝念而一同被问罪。他天生痴傻,不知礼数,所以。。。。。。”看白慕然没有任何的反应,朝念只得赔笑道。
白慕然刚要出声反驳,被朝念一记白眼瞪回,只得乖乖闭嘴低头。
“无碍,既然是你的朋友,也是本王的朋友,免礼了。”宁王大步走向赖宗伟的位子坐下,“赖大人,本王听说你今天要审都任札一案。因涉案人员有本王的旧识,所以本王此次不参与案件,只是特地来这旁听的。你,没有什么异议吧?”他把玩着惊堂木。
“回殿下的话。殿下今日突然驾临,真是让这小小的衙门蓬荜生辉。殿下尽管放心,下官定会秉公执法,还朝念娘子一个清白。”赖宗伟突然被叫到名字,心头一惊,连忙回答道。
宁王轻蔑一笑:“呵,赖大人起身吧,你们继续。”
赖宗伟得到应允,这才慌忙正好衣冠,来到宁王身旁站着。
“其实本案呢,我早已派人查清。这潘万奇与都任札之前就有过口角矛盾发生,事后潘万奇记恨在心,买通都任札府内的下人,天天往都任札喝的药中放慢性毒药。三日前,潘万奇将都任札约至福归楼。中途二人又再次出现口角,都任札发怒,导致气血上涌,这才加快了毒发,暴毙身亡。"赖宗伟咽了口唾沫,小心地看看一旁的宁王。
宁王不耐烦地示意他继续,于是赖宗伟又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于是潘万奇顺水推舟,贼喊捉贼,将罪过嫁祸于福归楼东家。正当他想要对东家下手之时,白公子挺身而出。所以说,这二人只是正当防卫,其实并无任何过错,应该当堂释放。”
朝念饶有兴趣地看着赖宗伟的变脸:“那潘万奇呢?赖大人。”
“潘万奇有杀害都任札的重大嫌疑,罚其杖责一百,待签字画押之后,押下大牢。。。。。。”赖宗伟一脸谄媚地搓手笑着。
宁王挑眉看向赖宗伟:“所以说,杀了人不用偿命,只是罚杖一百就可以吗?”。
赖宗伟转动着眼珠子:“您误会下官了。这证据已经确凿,潘万奇,杖责一百,判斩立决!”说着就将红漆令签往地上扔下。
潘万奇看着决裁的令签早已吓得屁滚尿流,他的双腿一软,直接跪倒在大堂上。
两旁的衙役将他带离,他涕泪横流,挣扎着喊叫道:“大人饶命啊,殿下饶命,小的有眼无珠。求求大人们给小的一条活路吧。”
“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。对吧,朝念?”白慕然回过头对朝念说着,却发现她没有应声,只是紧紧抿住了双唇,看向宁王的眼神闪过一丝冷厉。
宁王转头看过来,朝念又恢复如常的神态:“宁王殿下,可否随我到玲珑阁一叙?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宁王微微一笑,起身走向大门,众人也跟着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