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吴管家,快带姜大人去包扎一下。”不知何时绕到身后的吴管家低着身子应了一声:“是,老爷。”
简单包扎过后,姜雪松便跟着许念离开了桓王府。
坐在马车上,她回望着渐渐远去的桓王府,明明半个时辰前还是一片祥和之意。如今却已变得满目疮痍、死伤无数。
许念的脸色也十分难看,俊朗的面容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,变得苍白而憔悴。轻声安慰道:“师妹别害怕,活下来了。”
干巴巴的两句话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,苦笑着摇摇头。
姜雪松哑声回道:“嗯”
他轻呼出一口气,抿了一下嘴巴道:“这案子恐怕又得落在大理寺的头上,难办啊!”
姜雪松握住受伤的左手,刚才大夫已经给她检查过,虽然没伤到骨头,但也得静养几日。
即便心中不愿,她还是强迫自己去回忆当时遇刺的场景。
低声问道:“师兄觉得这事是谁做的?”
许念沉思了片刻,摇摇头,手指握紧成拳道:“想不出来,这次刺杀太过残忍血腥。不只是针对某个人,看样子他们一个活口都不想留下。”
许念说话的同时紧闭双眼,也有些不忍。
姜雪松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:“师兄,刺杀我的那个人,他直白地说是来刺杀太白院长的。”
许念脸上也闪过不解,身子往后靠去,喃喃道:“这样大规模的刺杀还是头一次见。”
姜雪松轻声回道:“离北城秦王遇刺那回,和今日的模样相差无几。”
后半段路,两人皆是静默地思考。
马车稳稳地停在姜府门口。
许念掀开帘子,柔声道:“回去按时吃药,睡个好觉。别多想。外面风大,快进去吧。”
姜雪松仰着头看着许念,点头应下后,转身回了院子。这一晚,她睡得极不安稳,梦中总是浮现那个刺客找她索命的恐怖模样。
而另一边的桓王府里也同样不得安宁。
火光将整个桓王府照亮,金吾卫还守在院子里。李书德脸色阴沉地站在屋子内,怒视着那些被压制住的刺客,心中怒火中烧。
“王爷,金吾卫那边说要把人带去大理寺审理。”身旁的侍卫禀报道。
李书德的手指捏得咔咔作响,冷笑道:“把人带走?那不就随他们怎么说了吗?”
一想到那日李乐安叫自己交兵权的嘴脸,他就气不打一处来,指不定又是裴鸣那个老东西在捣鬼呢。
“此言差矣。”道止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,一只脚还踏在上面,“王爷不如就叫他们把人带走。”
李书德回过头,冷着脸等着道止的下一句。道止直言不讳道:“我觉得王爷不如直接装病,把刺客的事情都推到大理寺头上。”
“要是他查出来个满意的结果也就算了。要是他查不出来什么,又或者这刺客在狱里死了,那他裴鸣可说不清楚喽。”
李书德的脸色缓和了一些,但依旧拧着眉反问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用遇刺这件事做文章,趁机削弱裴鸣?”
道止先是点头又摇头,道:“是也不是,不论这件事是谁做的,咱们都得让大家以为是裴鸣做的。日后就算王爷起兵,百姓们也只会以为咱们是被逼无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