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逾白看向她抚摸着的轻微凸起的小腹,心中思索着三月前,他与茹娘饮酒……莫不是那几次酒后失节……
但即使是,如今也只能说不是了。
沈逾白狠狠看向慕容云松:“大殿下,若是你随便找来一有孕女子,便说是我的种,世间怀孕女子这么多,你岂不是要污蔑死我?”
知道他会不承认,慕容云松并不在意,一字一句道:“此女是你的娃娃亲对象,因沈家看不起家道中落的白家,在此女赴京兑现亲事时将其狠狠赶走,你说是也不是?”
沈逾白并没有说话,此事知晓的人并不多。
慕容云松也并没有等他,继续道:“此女饥寒交迫几乎要死在京中,是你将她安置在翠荷巷的宅子里,还经常去看望此女,在翠荷巷那边,应该有很多人见过你吧?”
沈逾白无力辩解道:“殿下说什么,臣一概不知。”
慕容云松笑了笑:“你哄骗了人家的身子,始乱终弃,在这饮酒作乐准备与慕容云泠成婚,本宫可是看不下去了,要为这可怜的女子讨个公道。”
群众的怒火总是很容易被激起,经过慕容云松这么一说,都同情这白家的女子,憎恨那造成她坎坷命运的沈家。
“真是衣冠禽兽,占了人身子让人怀了孕,还抛弃她!”
“就是,那沈府以势压人,定好的娃娃亲,却将人家赶走,让这女子差点冻死在京中!”
“这人还一脸喜气准备与云泠公主成亲呢!我呸!”
“就他,如何配得上云泠公主?”
桐花楼内,骂声一片。
沈逾白的几名同僚面面相觑,觉得此事是大皇子为了夺嫡杜撰的,但看那女子的神情,又并不像作伪,一时间不知该如何。
见此事已闹得沸沸扬扬,慕容云松的目的也达到了,他并不在乎沈逾白和他的朋友如何反驳,直接转身走了。
沈逾白脸色苍白,他强装镇定,对阿吉道:“你先将白姑娘送回去吧。”
阿吉带着泪水涟涟的白汐茹上了马车,离开了这是非之地。
一些平民为白汐茹打抱不平,将桌上的鸡蛋与白菜朝沈逾白砸去,在同僚的掩护下,才狼狈回到府中。
……
慕容云泠正在试穿成婚的衣服,她红裙盛装、凤冠霞帔,将本就瑰姿艳逸的她衬得更加光彩夺目,如那九天上的神女一般。
大晟的新娘妆十分艳丽,她不喜浓妆,只轻轻铺了一层胭脂,腮间略微红润了些。
用螺子黛轻轻描摹好秀眉,她捧着铜镜,拿起上好的口脂轻轻一抿,那粉嫩的唇瓣便染上了鲜艳的朱红。
殷莫离气喘吁吁赶到时,便看见他的公主这般盛装夺目的模样。
他眸中全是惊艳,随即垂下眸子,急忙道:“公主,出事了。”
慕容云泠拿着铜镜,浑不在意:“何事?再过几日我就要大婚了,若无要事,便——”
“公主,那沈逾白养外室的消息被慕容云松曝出,知之者甚广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,慕容云泠手中的铜镜跌落在地,四分五裂。
她看向殷莫离,即使化着喜庆明艳的新娘妆,却掩不住那桃花眼中的冰凉眼神。
“你说什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