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子章握着红绳离开,李云舟一把拉住他衣摆:“师父,您究竟为何啊?皇帝的错应当由他来还,您可否不要这样对我。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无所知,若是我有错,师父同我说明了尽管罚我便是。”
“你先起来。”
“我不!”
白子章拿他没办法,这小子从小便这样,一有不高兴的事就耍无赖,使劲揪着他衣摆在地上撒泼,这么多年了一点儿也没变。
“你若是不起我便不带你去连楼了。”
李云舟立马拍拍屁股爬起:“我去。”
萧清水看着他们师徒俩的互动,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怪不得李云舟性子如此泼皮,原来是随了他师父。
白子章在前边带路,李云舟与萧清水在后边跟着。
白子章回头看了他俩一眼,边走边说:“十年前不归山被屠,你师叔白子义带着弟子全都战死了,全山上下只剩我一个。”
“当时我下山给人算风水,回来时便看到你师叔死在了观星楼,我一推门,血水都从楼里流了出来,我都不敢想那得死了多少人。”
“我缓了几日,便把他们一把火烧了。”
李云舟不解,明明可以土葬,为何要用火烧。
白子章似是猜到了他的疑问,接着道:“当时是酷夏,我一个人短时内哪能处理得了一千多具尸体,尸体放久了会招疫病,只能一把火烧了。”
他说的云淡风轻,仿佛是在聊今日的天气,那般轻松。
痛久了就不会再痛了。
白子章都痛苦十年了,如今也该不痛了。
“到地方了。”
白子章打开门,邀两人进去,“寒舍简陋,二位莫要嫌弃。”
萧清水连连摆手:“白先生说的哪里的话,能来您这儿做客是我之幸。”
“萧姑娘客气了。”
屋外围了圈篱笆,篱笆边种了圈绿叶菜,屋子是蓬草混着泥搭的,虽不好看,却能遮风挡雨。
院里有个鸡棚,萧清水扒头看去,里边一只鸡都没有,鸡蛋却有两个。
她奇怪道:“白先生,您这鸡棚怎只有蛋没有鸡啊?”
白子章噔噔噔从屋内跑出来,胡子一歪:“你说什么?”
“我说,这鸡棚怎只有蛋没有鸡?”
白子章脚一跺:“鸡又跑了!”
李云舟和萧清水翻遍了整个后山才把这只肥的流油的大胖鸡找回来。
白子章见他俩把鸡带了回来,急匆匆的出门迎接。
“哎哟,都和你说了别乱跑,这后山大,你跑丢了怎么办?”
萧清水嘴角抽了抽,这白天师还真是,与众不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