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几天怎么没见倧儿?”吴氏突然问道。
盛悦芳一时不知怎么回答,只好看向钱芷兰。
钱芷兰连忙说道:“最近前朝事多,二哥很忙。”
马氏想着钱弘倧以前再忙也不会这么多天不来看自己的,就问:“倧儿是好几天没来了,前朝出了什么事儿了吗?”
钱芷兰想了想说:“前朝是出了点事,二哥太忙了。姆妈,你看我们能不能帮帮二哥?”
马氏笑着说:“我们这些内宅妇人怎么帮?不添乱算好了!”
钱芷兰又问:“那帮得上的,姆妈你愿意帮吗?”
“你这孩子,这还用说!你们哪个不是我养大的?哪个不是我的心肝!”马氏说
“兰儿这么大了还淘气,你到底想要我们帮你二哥什么呀?”吴氏也笑着说。
“那你们说话算数,一定要帮啊!”钱芷兰说完就走到门外,轻声对马氏的丫鬟红儿说:“你赶紧去把府医叫来,就说太夫人有些不舒服。请到了就在门口先跟我打个招呼。”
“这孩子,怎么话没说完就走了?”马氏说。
“我没走!”钱芷兰又走进屋,东拉西扯了几句。
盛悦芳本就是担心钱弘倧才来找钱芷兰的,此时看钱芷兰扯了一大堆,就更急了,忍不住问道:“你二哥要忙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?”“什么?倧儿这几天都没回来?”吴氏听了心都拎起来了,着急地说道。大家都担忧地望着钱芷兰。
钱芷兰想了想,还是说道:“你们不要担心,二哥人好好的。只是朝堂上确实出了点事。二哥带话给我,他暂时回不来,叫我一定照顾好你们。别让他分心,到时两头顾不过来!”
“朝堂到底出了什么事啊?你二哥怎么会回不来的?”盛悦芳打断钱芷兰问道。
“二哥确实遇到点事,可就像妈妈说的,朝堂的事我们帮不上。可要是我们为了他而急得生病,二哥岂不是要顾两头,那他就更难了!”钱芷兰回答道。
“倧儿到底怎么了?”马氏也着急地问。
钱芷兰看见红儿在门口朝自己使眼色,知道府医已经候着了,就慢慢地把何承训颠倒黑白的事先说了,看看两位母亲和盛悦芳反应还好,又把胡进思囚禁钱弘倧,改立钱弘俶的事也说了出来。
钱芷兰刚说到胡进思囚禁钱弘倧,马氏听了突然胸闷气急,差点一口气没喘过来,还好府医及时行针,钱芷兰又在旁不停地说:“二哥人真没事,而且事情还有转机。姆妈你为了二哥一定要保重自己啊!”在府医的救治下,马氏最后总算救了过来,只是又卧床不起了。
吴氏想着自从先王驾薨后,朝中一直烦事不断,孩子们一个个被逼着承担重任,连身体一直很弱的俶儿竟也被迫承位,而两个大的更是一死一囚,吴氏忍不住悲从中来,红了眼眶。
盛悦芳听得心惊胆战,一边流泪,一边按着肚子,告诉自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坚强,事情还不到最后,父亲和兄长也不会让胡进思乱来的。
钱芷兰又把钱弘俶以自己性命来要挟胡进思的事告诉盛悦芳和吴氏,叫她们别担心,大家一定会尽早救出钱弘倧的。
钱芷兰安顿好家人,独自一人坐在书房,想着该如何营救钱弘倧。可要胡进思放人,必定要把何承训污蔑之事澄清才行。等钱弘俶下了朝,钱芷兰又已经等在钱弘俶书房了。章颢晨不放心钱弘倧,也跟着钱弘俶一起过来想再商量一下如何营救钱弘倧。
钱芷兰看见章颢晨和钱弘俶一起回来了,立马问道:“胡进思肯放二哥了吗?”
“何承训之事不讲清楚,胡进思是不会放人的!”章颢晨摇摇头说。
“可胡进思又听不进人言!”钱弘俶说。
“看样子要逼何承训自己承认才行!”钱芷兰说。
“我明日去找何承训!”章颢晨说。
何承训做了这等反复无常之事,自然怕钱弘俶杀他。因此,每日要么紧跟胡进思,要么身边带着很多拳脚好的手下。他还在朝堂上当着众人的面,故意跟胡进思说:“我要是死了,一定是钱弘倧的人害的,您一定要杀钱弘倧为我报仇啊!”碍于胡进思,钱弘俶没法直接捉拿何承训,更别提让他自己说出真相。章颢晨自然也没机会逼迫何承训说出真相。
钱弘俶久无良策,有些着急。钱芷兰想了想说:“要不我试试。”钱芷兰心想:胡进思跋扈,胡天为人更加暴躁无理,都是听不见人言的;还是胡云好说话些。就派人约他到西湖边的致远茶楼喝茶。
那日,胡云早早地就到茶楼等着。钱芷兰一到,他立即起身问道:“芷兰妹妹来了!不知你喜欢喝哪种茶,我每样都点了,还有点心,我也点了一些,你尝尝!”
钱芷兰看着一桌子的茶点,笑着说:“今日我有事想请你帮忙,该我来请。”
“今日还是我请吧!上次我说请你喝茶都没请成。等我把你说的事办成了,你下次再请也不迟。”胡云笑着说。钱芷兰只好点头答应了。
两人吃了一会儿茶,钱芷兰先把何承训的事说了,约胡云带着胡进思明日晨时,去何承训家听一场戏。钱芷兰嘱咐胡云说:“明日你一定要按时前去,我没叫你们进来前,你帮我阻止任何人进来,我一定会让你阿爹明白是谁要杀他。”胡云答应了。
第二日,天还未亮,钱弘俶、钱芷兰及章颢晨带人闯入何承训家中。钱弘俶叫人守在何承训家门外,他带着章颢晨和钱芷兰进去。
章颢晨一进去,就拿匕首抵着何承训脖子,说:“我这就一刀结果了他。”一旁的钱芷兰连忙说,“一刀杀了难以解恨,我要把他千刀万剐!”
何承训吓醒后,立即说:“别,别,你们若杀我,胡将军定会杀钱弘倧为我报仇的。你们千万要三思啊!”
“我二哥昨晚已经被人毒害了,难道不是你?!”钱弘俶在一旁怒冲冲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