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弘俶和钱芷兰听胡云说那天中饭订在听雨楼,就知道胡天一定会在那天下手,赶紧传信让盛达和章颢晨,在三月初九前暗中带兵赶到西都,又安排心腹那一日在听雨楼候着。
到了三月初九那天早上,盛达和章颢晨一早就派人来报钱弘俶,已带兵藏匿于钱唐府十里外。暗藏于听雨楼里的心腹之人也于昨晚来报,胡天的人已经进入听雨楼了。钱弘俶姐弟俩见一切安排妥当,只等胡云来请了。
胡云一大早就起来了,穿着昨夜挑了许久的新衣,对着铜镜照了又照。丫鬟摆好了早餐,他也没心思吃,只胡乱吃了点。好不容易熬到巳时,胡云就叫小厮去安排三辆马车。过一会儿,小厮来报:“公子,人员、车马已安排好了。”胡云笑着说:“好,叫随从们精神点儿,回来后我有重赏。”
胡云又整了整衣冠,走出他居住的松涛居,穿过前花园,正要走出大门。胡天正站在园子一侧,看着胡云,想起了小时候,胡云整日跟着自己,就像自己的小尾巴,内心突然有些不忍。“云儿等一下!”他叫住胡云。
胡云停住脚步,转身说:“大哥,有事?要是没有顶要紧的事,就等我回来再说,我要去接芷兰妹妹了。”
胡天跑过去,从兜里拿出一粒解毒药对胡云说,“你不太会喝酒,去之前先吃一粒解酒药吧!”
胡云回道:“不用,我们只喝一点酒,不会多喝的,下午还要好好玩呢!”说完就走出门,坐着马车走了。
胡天站在门口望着胡云远去,心想,既然你自己不吃,就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了!立马也带人赶往听雨楼。
胡云带了三辆马车到吴越王府门口,悄悄接了钱芷兰姐弟俩,钱弘俶故意说是为了自在,只带了两个侍卫随行。
一会儿,到了听雨楼。三人进了包间,刚落座,小二就把胡云之前点好的干果、糕点、冷盘、佳酿都一一端上来了,热菜还没上,就快把桌子放满了。
钱弘俶把其中一瓶酒拿了起来:“这是什么酒?闻起来好香啊!”
胡云说:“听说是刚从西域带来的酒,和我们这边的酒不同,别有一番风味呢。”
钱芷兰望着满桌子吃食笑着说:“你这什么都要点的毛病何时能改啊?”
“我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,我想多点些总有你们喜欢的。”
钱弘俶趁胡云在和钱芷兰讲话,拿起瓶子倒了半杯西域酒,假装喝了一口酒,不一会儿就“啊”的一声捂着肚子倒在桌上。
钱芷兰一看急得马上站起来,一边拍钱弘俶一边叫:“阿弟,你怎么了?”
钱弘俶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,毫无反应。
钱芷兰马上叫门外跟来的侍卫去叫医士,又质问胡云道:“你为何要害我阿弟?”
胡云着急地说:“我没有啊,要不我喝给你看!”
钱芷兰一听连忙拦住他轻声说:“算了,你既然都这么说了,那一定不是你干的。你先假装喝倒,说不定害我们的人会出来的,我看看是谁要害我们!”
胡云点点头,故意洒了酒,也“啊”了一声趴在桌子上。
钱芷兰边哭边喊钱弘俶和胡云。不一会儿,胡天就进来了,看胡云也倒下了,刚心痛了三秒钟,可一想到以后整个吴越都是自己的就高兴不已。
钱芷兰看见胡天,立马就叫道:“是你,一定是你害我阿弟,你好狠,连自己亲弟弟都不放过!”
“我若对外说是你害的,你看他们信谁?我阿弟来的时候我叫过他吃解药,他自己不吃,那就怪不了我咯!”胡天洋洋得意地说。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,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你父亲指使的?不,你父亲不会害你阿弟的,一定是你自己的主意。我一定要告诉你父亲,是你害了胡云!”
“还想去告状?你没有机会了,再也别想活着出去了,还是痛快点,把这毒酒喝了吧!省得我亲自动手。”
“来人啊!”钱芷兰大喊。
胡天笑着说:“没有人会来了,你们带来的两个人都被我解决了!”
胡天话音刚落,外面涌进来十几个人,立马把胡天抓住。胡天一边反抗一边骂道:“好啊!钱芷兰你这毒妇,你早有防备,你还敢抓我,我父亲饶不了你的!”
钱芷兰对侍卫说:“把他捆起来,嘴巴也塞起来!”然后又对胡天说道:“你连你阿弟也杀,你阿爹还会救你吗?派两个人去把胡进思请来,就说胡天胡云在听雨楼打架!”
听到这,胡云呆呆地站了起来,不可思议地看看胡天,又看看钱芷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