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是一条三头巨蟒捆住了他!
一时间他吓得几乎死去,那三头蟒金色的竖瞳盯着他看,六只眼睛看得他不敢动弹,三条冰冷的信子如同玩弄一般舔在他的脸上。
鹰王从喉咙里挤出几句话:“你、你们——疯了——竟然、伤主人——”
青鹤却笑:“我看你也不像他们真正的主人,这鞭子灵性甚佳,且忠心护主,你这样的品性实难驾驭,还有这阵法——”
她环顾了一眼崖下,不由得赞道:“这阵法真是你做的?凭你的本事,我看不像。”
鹰王用眼角看了看那些童子为何没有困住青鹤,却见他们闭着眼睛昏昏欲睡,别说上来阻拦青鹤,就是一步也不曾挪动过。
鹰王总算认清了现实。
“这位大、大能……仙子……”鹰王从喉咙里挤出祈求,“您让我……做、做什么……都可以……只求,只求大、大能……放了我……”
青鹤留他本就是有用,挥手后,那三头巨蟒就松开了他,转而向青鹤身边游去,甚至讨好地盘起身子,以供青鹤坐下盘问。
鹰王这边稍微松动了腿,巨蟒以为他还要跑,便用尾巴缠绕他的脚踝,将他倒吊起来,献宝似的送到了青鹤面前。
青鹤坐在巨蟒身上,两只蛇头乖顺地送到她手边,以供她搭着,另一只蛇头立在她身后,依旧严阵以待地盯着鹰王看。
青鹤也不客气,自然地享受了它们的服务,顺手捏了个灵力团塞到巨蟒嘴里。
这地方灵力稀缺,方才青鹤捏着它们的头就灌了灵力进去,它们食髓知味,这会儿又吃到一团精纯的灵力,眼下更是有奶便是娘,将青鹤高高举起。
青鹤:“谁教你的阵法、符文?谁给你的这条三头蛇鞭?你若说清楚,我可以让你死个痛快。”
她认真地与对方谈判,在她看来,鹰王敢反抗的那一刻,就注定他活不了。
鹰王倒立着,气都顺不上来,费解地看着这个穿着嫁衣的女子。
即便事已至此,鹰王仍然有种恍惚的落差感,这个新娘与他以往凌虐的那些新娘有何不同,那些女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任他作为,为什么这个新娘就这样凶猛。
见他仍不回答,青鹤就好脾气地笑了笑,也没立刻要了他的命,只伸手,用灵力硬生生将他的胳膊碾碎了。
鹰王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悬崖下,可传到入口处,就只剩下一声不辨男女的回响。
正在顺着阶梯向下走的三人也听到了。
沈凌客先白了脸色:“这是师……崔盛雪的声音?”
他想着应该不至于此,师祖不是很强的么,可他又回想师祖被幻境困住的模样,总是忍不住担心。
别情脸色凝重,小师妹算是这届外门弟子中顶好的苗子,身为师姐怎能容许她出事。
“快走。”陆冠宇立刻速度加快了些。
只是三人没有办法,哪怕御剑顺着阶梯向下飞,也依然无法到达崖底,三人只能一步步向下。
这边青鹤叹了口气,问他道:“你到底肯说不肯说?”
这疼到骨髓里的苦楚终于让鹰王神志清醒了。
“仙子饶命,是文芳带来的人教我做的阵法,我天资愚钝,许多阵法做不出,还是那人替我补全。这三头蛇鞭也是他给我的。”鹰王倒豆子似的往外吐,“只是,只是那人是谁,我当真不知道,仙子明察啊!”
对这回答,青鹤有所预料,状似无意地问到:“你哄我呢?什么有用的东西都吐不出来么,那人身上有什么特征没有,是男是女,你总知道的。”
如果是女子教他,便可以确认是荼蘼了。
但她想不明白荼蘼是怎样破了她的封印,若荼蘼能悄无声息地破了她的封印,还不早就飞升去了,留在这作甚么恶。
鹰王急急地回答:“仙子说的是,那人是男子,一头长发到地面,至于长相之类的,因为常年戴着斗篷,我并不能看见。”
男子……
不是荼蘼?
青鹤又逼问:“还有呢?”
鹰王绞尽脑汁地回忆,生怕自己晚说一句,就连另一个胳膊也保不住了,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,立刻说道:“那人让我们按他的心意种梨树!”
青鹤抬起了头,看见鹰王那黄色的喙说出了梨树林的构造,如东南方种几棵、统共要种几棵,磕磕绊绊地说完,与她脑海中梨树林的阵法逐渐对上了。